5点09分醒了,想着今天的行程,不能再眯会了,起床做饭菜,6点10分出门,天下着雨,气温下降,举伞徒步去地铁口,一路行人车辆都少,看见一个女生短袖短裤冒雨跑步,心里突生怜悯,无知真的好可怕,她以为的锻炼身体,恰恰是导致生病的根源。也看见防卫工穿着雨衣在风中打扫行人道,落叶残花布满路径,竹扫把一下一下的扫,沙沙声入人心,这就是常人说的烟火气。
还没到早高峰,没有我平常挤地铁人多,到开福寺一号口与杨妈汇合,雨下的很大,雨滴砸在马路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我们站在广场上,看一群鸽子悠闲地在广场上啄食,突然哗啦啦一齐飞向开福寺的天空,煞是可爱,杨妈说,这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一道风景。
静能生慧,诵经转经,让我泪流满面,师傅说,我有慧根,大概如此。
遥想古时,有许多文人厌倦官场,选择隐入山林中,从此只过晨起暮归,晴耕雨读的简单生活。而如今,逃离社会时钟,游走在规则之外——隐世,似乎是一种自由且幸福的选择,一种能放慢节奏、享受生活的方式,但能拥有此种能力的人却少之又少。
我们虽无法彻底隐居,但偶尔去过几日山居的生活,也会为生活增添诸多凉意与闲适。宋代诗人唐庚就曾为山居的日子写过一首《醉眠》。
诗人说:“山中时光幽静,似太古时期,空无一人只有我,一日悠长犹过一年。山中的春花仍不少,婉转清脆的鸟鸣教我酣然入梦。历经人世百态,如今关上门便可隔离俗世。我躺在竹席上,醉眠回味。梦中恍惚频频想出绝妙的诗句,醒来落笔,却又忘怀。”
这种心境在汪曾祺的《慢煮生活》中也有共鸣,汪老写道:“我以为,最美的日子,当是晨起侍花,闲来煮茶,阳光下打盹,细雨中漫步,夜灯下读书,在这清浅时光里,一手烟火一手诗意,任窗外花开花落,云来云往,自是余味无尽,万般惬意。”
确实如此,能在纷纷扰扰的尘世中全身而退,颇有返璞归真的境界与定力。生活不是“闲散”而是“闲适”。“闲”蕴含的是“世味门常掩”之后的淡然与宁静。梁秋实说:“人在有闲的时候, 才最像一个人。”
“古人闲适处,今人却忙过了一生;古人实受处,今人反虚度了一世。”(《菜根谭》)
当然,无论过多久,红尘嚣嚣依旧,试问如何做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陶渊明给出的答案是“心远地自偏”。这是一种隐逸的心境,超然物外。而对于我们来说,仅仅是在喧闹中寻到一个宁静之处,便已然自得。
“晓月时对窗翻卷,是我翻书还是书阅我?夏日泛舟,以荷为伞,沉睡不知光阴之须臾。秋日远足,最好迷失而不知归途。向晚庭院,倚靠相背,闲话短长。踏入花径,无需知晓前途方向。雪夜里,生暖炉,促足相依偎,静闻雪落无痕。”
晨起侍花,闲来煮茶,阳光下打盹,细雨中漫步,夜灯下读书,在这清浅的日子里,一手烟火一手诗意,任窗外花开花落,云来云往,自是余味无尽,万般惬意。读到这段文字,心里才是真的万般惬意,想想陪读的这些日子,过的又何尝不是如此。窗前站桩,四季的春光呈现眼前,并不刻意的观察,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心中只有对大自然的敬畏,天空的云彩从窗前飘过,我并没有多少事可做,一日三餐,能简从简,阳光下静坐冥想,没有任何社交,不用违心应酬,日子似乎很丰满。
大隐于市,心安静了,哪里都是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