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知道答案》读书笔记DAY 4
读者:bwx120
日期:2021.6.4
页码:P287 -P 318
收获:11.对抗痛苦才是痛苦主源
通常,当下所产生的痛苦都是对现状的抗拒,也就是无意识地去抗拒本然(what is)的某种形式。从思维的层面来说,这种抗拒以批判的形式存在。从情绪的层面来说,它又以负面情绪的形式显现。痛苦的程度取决于你对当下的抗拒程度以及对思维的认同程度。
对待沉重的痛苦,人们通常的办法有三种:麻木、逃跑或对抗。总之,会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去减轻痛苦,正确做法是有意识的去不麻木不逃避不对抗,没有人也没有书籍告诉我这样做,我只是自然而然地做到了这一点:沉入悲伤中,体会它,看着它,理解它……一份体验,不管它带给我多大的痛苦,只要不做任何抵抗地沉到这份痛苦中,体会它,看着它,那么它最多半个小时后就会融解并转化。当来访者体验到一种痛苦并试图对抗时,我会说,试着不对抗,试着接受它,并沉入这痛苦中。
我会觉得,“接受”这个词都不足以描绘这种做法,因为接受看起来还是一种主动的行为,而任何主动的行为,都是在给这份痛苦本身增加一些内容。痛苦来了,只需自然而然地感受它就可以了。这也是心理治疗的经典做法,即心理医生要根据来访者的接受程度处理其痛苦。或者说,让来访者自然而然地去展开其痛苦。一般说来,随着来访者与心理医生的关系越来越牢靠、越来越信任、越来越安全,来访者会自然而然地展现更多和更大的痛苦。
这就像剥洋葱一样,痛苦只是洋葱的内核,而围绕着这个内核,一个人发展出了复杂的防御方法,也就是对抗这个痛苦的种种办法。但因为在心理医生那里感觉到安全,那些外层的防御方法一个个被放下,最终那个核心的痛苦——也即事件发生时所产生的可怕体验——也可以展开了,这时也就有了修复的机会。
很多心理学理论会认为,不是事件导致了体验,而是你对事件的看法导致了体验。看法,或者说是思维,是用来对抗体验的。我们用思维来对抗痛苦,最终又爱上思维,这导致了种种问题。思维和痛苦就成了“鸡生蛋,蛋生鸡”的关系了,思维是用来对抗痛苦的,而思维又产生了新的痛苦,新的痛苦又导致新的思维……不管我们发展出多少层“洋葱皮”,其实都是在使用同一个逻辑——“我不要某些体验”,并因而发展出了种种对抗办法,但如果能放下这个逻辑,那我们就可以一层层地破除掉思维的“洋葱皮”,最终也破除掉最核心的痛苦。
看心理医生,随着安全感和信任感的增加,一些更深层的痛苦反而会映现出来,于是会体会到平时生活中都体会不到的痛苦。
一个比较明确的办法,当痛苦来临时,我越保持不动就越好,保持不动的同时,我会注意自己内心的种种变化,但我绝不引导这种变化,只是看着这种变化而已。有时候,我会暂时失去觉察力,即这种变化看不清楚了,甚至会觉得没有心力去看,那么,也可以不看,这时只是允许这个变化进行就可以了。也就是说,不逃避就可以了。当然,有时候我会难过得不得了,这时我也会找朋友聊一会儿,寻求一下支持,而我找的朋友,基本上都不会提什么建议,他们主要是倾听。
另一个更为具体的办法,这是学来的办法。当一种痛苦的感受产生时,我会坐下来,或躺下来,感受我的身体,将注意力放在身体的某个部位,从这个部位开始感受,然后一点点地转移注意力,感受整个身体。如果某个部位的感受很强烈,尤其难受的感觉很强烈时,我就会把注意力放在那里一段时间。一般而言,将注意力在这些难受的部位多停留一会儿,转化就会发生,这些部位会开始发热。但这是我自己的体验,每个人的体验会有不同。
不仅如此,同时我也会观看我的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和想法。很重要的一点是,不管是感受、画面还是想法,我尽可能不做任何努力,不做任何引导,而是把自己交出去,让这些感受、画面和想法自然发展变化。 多做这样的练习,你的觉察力会越来越敏锐,你会发现,你的思维是何等疯狂,而思维又是如何利用你的恐惧而控制了你,令你对哪怕一丁点的痛苦都无比惧怕。 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我们都是疯子,是思维令我们发疯的。
同样很重要的一点是,我发现,随着对身体的觉察能力越来越强,我对身体疼痛的承受能力也越来越强,就好像是因为多了一个内在的观察者在看自己的身体,我和身体的痛苦多了一些距离似的。这种感觉有点怪,因为实际上我对这些疼痛是越来越敏感。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因为多了这样一个内在的观察者,我不再会将自我等同于埃克哈特·托利所说的痛苦之身,我是可以更敏锐地体会身体的疼痛,但我同时明白,疼痛并不是自我,所以反而会有更强的承受力。
试试看,你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并且,我们还会发现,假若我们不再认同自己的思维,又会有多么美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