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阅读分享

12月17日阅读分享:

春季的古典诗情:喜春、惜春和伤春

    宋祁的《玉楼春》因一句“红杏枝头春意闹”而被誉为“红杏尚书”,尤其是一个“闹”字,生动警策,境界全出。

    红色的杏与火自然联系为“红火”,“火”又联系到“热”,“热”又和“闹”联系在一起,如“热闹”,所以 “闹”既是一种自由的,陌生化的突破,又是对汉语潜在“自动化”联想的发现。又如“二月春风似剪刀”,春寒料峭,有尖利之感,可以用剪刀来形容,因为前一句“不知细叶谁裁出”的“裁”和“剪”在汉语中也是一种自动化的联想。

    同时,相比前人的“暖觉杏梢红”一句,本句不但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而且有一种喧闹的联想。

      钱锺书认为“闹”字,把无声的姿态说成好像有声波的波动,仿佛在视觉里获得了听觉的感受,是一种通感或感觉挪移。从而与法国象征派诗学主张也有了一定的关系,即追求几种感觉的“契合”。如写“芳香”的感觉的诗句“有的香味儿新鲜如儿童的肌肤,柔和有如洞箫,翠绿有如草场”;如,戴望舒的《雨巷》;艾青的诗“太阳有轰响的色彩”,蔡其矫,写女生二重唱是两棵并肩的树,内人朵互相追逐的云和在天边告别的太阳和月亮;台湾诗人余光中说他走入大厅掌声“必如四起的鸽群”等等。可见,在古今中外的文学中,很多优秀的作品,它们在写法上是有共通之处的。              (曹)

      《祝英台近•晚春》 这首词一上来就是宝钗分为两股,暗示夫妇或者情人的离别,用了表现离别愁绪的意象,如桃叶渡、南浦。接着,站在高楼,极目远眺,平湖烟雨,落花飞舞,营造出一种悲郁的情景,为花朵在风烟中消逝而忧愁,表现了深深的惜春之情。惜春是惜春光,伤春是伤春华,为自己的年华如春光一去不复返而伤感,花飞落了,“无人管”;“啼莺”声停住了,谁能留住它呢?诗人为自己虚度年华而痛苦,为了形容这种痛苦,作者用了“断肠”这个词,这个词语常用于女性的相思,女性化的情感和动作还表现在以花卜归期,特别是“才簪又重数”,还有最后对春天不讲理的埋怨,为什么春天把忧愁带给了我?春天离开了,却为什么不把忧愁带走呢?正是因为不讲理才显出感情的执着,“无理而妙”,在逻辑上这么偏执才有诗意。这么说,这应该是一首非常缠绵的爱情词,词中的抒情主人公是女性。但作者明明是个男子汉,他的胸襟,他的性格,似乎和词中的女性身份,女性的缠绵悱恻有些不合。清黄蓼园推测此词“必有所托,而借闺怨以抒其志乎”!表面是爱情,实际上是政治抱负,以爱情的缠绵悱恻来暗示对君王的期待。第一,以男女之情,影射君臣之间的关系,屈原在《离骚》中已开先河。第二,在辛氏词作中,以男女之情暗示君臣际遇并非偶然。如《摸鱼儿》也是表现惜春的,“长门事”得不到皇帝的信任,不能施展才华,恢复中原的壮志不得实现,因此自比失宠的嫔妃,蹉跎岁月,壮志难酬,故有春天去了,忧愁不去之怨也。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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