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自述中,有一段话 :子 曰/ 吾 十 有 五 而 志 于 学/ 三 十 而 立……前面的志于学,意思早就讲过了,是修养自身的境界,在外加将自己的理想推广到天下。那么后面的一句三十而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和现在的说法一样,能成家立业的意思吗?
绝对不是,孔子早年那么悲惨,在17岁的时候就死了母亲,没有其他的任何亲人,生活来源全靠自己,如果30岁才成家立业,那么30岁和17岁之间的时间,他可不是喝西北风也能存活下来?我想,孔子穷尽一生都在追求的目标是修养自己的仁,推广自己的礼,三十而立,非常有可能指的是立与礼。意思是完全能够做到周朝时期的礼仪,并且不盲目的追求礼仪的形式和外在,而是在追求外在的规范之上,继续追求内心的礼,仁,且用仁发明一套治国的方法,这是后话了。
30多岁那年,孔子参加了重要的齐国和鲁国的外交活动,他为什么能参加那么重要的活动?鲁国向来以注重礼仪,以礼仪之邦而闻名(因为鲁国的封地,可是制定礼仪的周公旦!)因为没落贵族出身,家里有许多礼仪用具,孔子小时候就已经完全沉入到了礼仪的喜爱,熟练程度自然不必多说,什么见君之礼呀,参拜之礼啊,哪个不是样样精通?能够代表鲁国的礼仪,甚至以鲁国的任何一个人做的都好,加上有了能参加重要礼仪的血脉因素(没落贵族也是贵族呀)因此才得以参加重要的外交活动。
孔子在这时已经能熟练掌握各种礼仪,是不是可以说他已经立于礼了?好像可以。能够准确地使用礼仪了,不就是立与礼?但是,礼仪难道真的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吗?难道做到外在就可以称作是真的立了吗?不行,设想一下三国后的晋朝,儒家伦理,在哪儿已经成了一种虚伪的工具,比如说,借用儒家思想去达成雄图霸业,或者做出一幅很懂礼法的样子,以博取大多数人的信任。从而当官,发财。春秋时期的鲁国,比大多数国家更懂礼法。却容易闹笑话,比如知道怎么做是礼,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所以,能理解礼仪的外在,只能算作立于礼的一个阶段,有些人从这个阶段往上走,找到礼内部的东西。有些人停留在这个阶段,只会做表面的事,甚至利用表面的事。
齐国国君在那时问了孔子为什么秦国那么小,地方那么偏僻,诸侯国君还不是正统的,却能变成一代霸主呢?孔子回答,那是因为齐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志向,并且可以付出行动,被任何有才能能够使国家变得很好的人都一视同仁,不管他是奴隶还是罪犯,就像对待秦国大夫百里奚那样。
孔子这时有没有成熟的治国方策?显然,他只不过在秦国的基础上解释,而这个解释可能并没有通过实践(孔子在这之前每当官)就连他的解释也非常不全,难道一个国家只需要善待能治国的好手,并且有志向,就可以雄霸天下了吗?不可能吧,还需要许多呢,比如说:关怀民众……明显没有礼仪的内在,仁,又是一个理由反对当时已经可以立于礼的说法,真正懂得礼仪的内在了,治国怎么会没有仁或者仁的衍生?
几年过去,鲁国的政治情况简直乱到透顶,当时最大的三家贵族,目中无人,不把国军当在眼里,完全的越权行为。俩个超级大贵族玩斗鸡,斗鸡就算了,斗着斗着竟然作弊,还将鲁国国军都牵扯了进去(斗个鸡都能让国军来)关键是鲁国国军很生气的讨伐贵族,他们不但没有立刻投降,反而还起兵攻打,竟然打跑了国军!简直太诡异了,太乱了。
鲁国国君跑了,鲁国立刻大乱,孔子因为希望去帮助被困在齐国的鲁昭公,再加上去齐国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离开了鲁国前往齐国,这次,齐国国君依然问了他治国方策。
孔子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便是要求人们遵守礼仪,各自做好各自的责任,不做越权行为,才能国家机器运转良好,有没有感觉这个比上次的方法更加成熟了?延伸出了忠、孝、两个观念,这两个观念到后来一直用了几千年。这还不算,孔子后面又说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政在节财,顾名思义,管理国家的人要注意节俭,绝对不能浪费,节省下来的钱用在哪里,当然是用来帮助人民,爱民。如此可见,孔子的政治思想里已经混杂了他所说的仁,心怀天下的思想。
我觉得,孔子此时才能做到真正的立于礼,对于礼仪滚瓜烂熟,并且能研究其内在,仁,忠,孝,如果齐国国君用了孔子的办法,估计会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