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气东升
岁月催人老。感沧桑幻化,万象梦春早。庆良辰,看热闹,街巷霓虹曜。幽思如海,把盏柴扉咏诗稿。凡庸知冷暖,辗转情难了。愿平生朗畅身体好。
——题记
大年初一晚上一夜未眠,从梦中醒来,辗转反侧。因为第二天我要回娘家。这两年回娘家都是拖家带口,以往只有我一个人回去。外面下着小雨,很安静。我从梦中醒来,一看手机,才凌晨四点。或许是过于兴奋;又或者是太想与父母团聚;又或者只为了心底某个地方的悸动。
隔着窗户,虽看不到天空中的星星,小城就是这样,看不到繁星尤其是这样寒冷的雨夜。不如老家视野开阔,空气清爽。
兴许是白天太悠闲,想法太多导致。没错,应该是这样。想起去年回家时,家乡大半的人都不认识了。感叹时光匆匆,那些年流着鼻涕的放牛娃娃们如今都长大成人了,一个个齐刷刷地高过了父辈,有些还早已成家,做了父母。他们才多大啊!难道我真的变老了吗?
在老家,我不爱出门,几乎是足不出户,除非是农忙。所以对于村子里发生的一些事我无从得知。但我闭上眼,却也能把村子的模样映在脑海。母亲是一天到晚的忙碌,一年到头,就春节几天自在一些,但感觉她一天有半天都围着水井洗衣服。
记得小时候的我不这样,很喜欢走动。尤其习惯去同学家。小学时我就有了一群的好朋友。彭家的苗苗,董家的琴琴和艳容等。到了初中,朋友们就更多了。那时我家离学校还算近,但每每周末我宁愿绕远不回家去洲上的丽丽家或黎家卫红家。每逢过年,还要徒步去很远的谢家和曾家。那时候我非常的开心,有很多的同学和好朋友。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老家,我变成了一个成天看电视或睡懒觉的宅女。胡思乱想临近黎明,才恍恍惚惚入眠。
第二天醒来,时针已经指着九点。雨还在下,几个宝贝都在暖暖的被窝里安睡。我不忍心叫他们起床,于是赶紧做早饭。以前在老家睡觉,我睡也是一觉睡到天亮,那时连梦都做的甜美!到了晚八点四周就没有什么声音,偶尔从不远的村落传来炮火的轰鸣声。
一切准备就绪,把要带的换洗衣服、礼物装点上车后,我唤醒了睡梦中的孩子们。大家匆忙吃罢早饭,就出发了。
这些年,我也习惯了在老家过年。很喜庆,很热闹,自然离不开丰盛的美食。老家的人们很勤劳,每逢腊月就开始准备腌制腊肠腊肉。这样的艳阳天正是晒它们的好时节。每家每户门口挂满了流油地腊肉腊肠,在阳光下闪着光!前几天,隔壁的大伯家站着一群村民,他们正排着队等着磨豆腐,那个场面,亲切又闹腾!我依稀记得小时候,我也跟着母亲站在队伍中等候,然后母亲拉磨,我一勺一勺地往磨里灌豆子。
大年初一,无论年轻的大人还是小孩,都穿着一身的新衣新裤新鞋子,从家里跑出来,到村子里的各家各户,逢人便握手拜年,说“过年好”之类的祝福话。大约我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天气寒冷,记忆中我常常睡到中午,从未出门跟村民们拜过年。也不大爱出家门。兴许我的胆量小跟懒,怕冷有关吧!
今天是做外甥的日子,也许这个时辰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唱着歌在去外婆家拜年的路上了。我们到家的时候,就母亲和小侄子在家里,弟弟弟媳带着侄女去外婆家拜年了。几个孩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母亲忙着准备饭菜。
我爬上楼,站在老家的房顶上眺望,外婆家就在宽阔的田野尽头。小时候的每个新年初二,我都会带着弟弟,走上乡间的田埂,翻过两座山,再穿过一片水田去外婆家拜年。我们的身后也总会跟着一条狗,那些年母亲总要养一条两条狗。不管我们去哪,狗狗都会追随我们一段路,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但总不会送到终点,走一段后就会原路返回。只是自大学毕业后,似乎就没有去外婆家。
初二给外婆拜年,初三就是去姑姑,姨娘家拜年。爸爸只有三兄弟,没有姐妹。我自然没有姑姑。所以以往的初三就是去姨娘家里做客。一天要去五个姨娘家,分布在好几个村落,有些距离。说起做客,也就是走了一大圈,拜个年。一天下来,腿都走麻了,但小时候倒高兴的不得了。
大年初四则是女婿给老丈人拜年的日子。虽然母亲是童养媳,打出生三天后就是奶奶抱养大的。但父亲还是每年都给外婆送节。外婆孩子多,生了十一个。养大的有九个,母亲排行老五,送了两个出去,其中一个便是母亲。
初五就是嫁出去的女儿给父母娘家人拜年,或接父母娘家人过年的日子。之后就是兄弟姐妹之间互访。到新年初六春节好像就告一段落了。如今打工出门在外的多,差不多到初四大家伙都准备着往打工或上班的地方赶。年味自然清淡了许多。
而此时此刻,每家每户做外婆的都挺忙的。忙着给外甥们做好吃的。于是我赶紧下楼,去帮妈妈生火。
我一边生火一边与母亲攀谈起来。想前几年,弟弟开车去几个姨娘家拜年,带回了一支汽车部队。大年初三下午,我家门口停满了汽车,各位表哥表弟们都开着新车来给父母拜年了。妈妈笑了,“是啊,当年总共开了八部车来。”
大姨娘是退休老教师,帮着表哥,表嫂带着侄子,他们俩都在樟树市区教书,家境不错。他们全家早就落户樟树市了。
二姨娘家的大表哥更是大发了,在南昌开自动化设备厂。年薪百万。
三姨娘家家低愈发殷实,姨夫当了几十年的村委镇委干事。两个儿子合伙开起了广告公司。热火朝天,一大家子也算定居樟树市了。
四姨娘一家原先打渔为生,这些年也外出打工,小表弟也办起了修车厂,生意不错。
然后就是小姨,九姊妹中最小,比我大不了几岁。现在在老家养起了猪,成了养猪专业户,拉扯三个娃读书。
三个舅舅就更不用说了,一家赛过一家。
小小的厅堂里,兄弟姐妹们围坐了两大桌。聊着笑着……小孩子们满堂跑。
我则帮着母亲在厨房里忙着。听着阵阵的欢笑声。
说到这里,我和母亲都感叹如今美好的生活。我也在心底为家人祝福,希望我的弟弟今后的生活也能迎头赶上!
做了一桌子菜,弟弟他们也回来了。四个小孩一桌,大宝跟着我们大人坐一桌,我们同时举杯,欢聚一堂。“我们的日子一定也会蒸蒸日上,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