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十分认真地追了一档综艺节目《我和我的经纪人》。
其中有一个这样的情节,挺触动我的。
我觉得这个小细节,完全可以把毒鸡汤界的一些垃圾误导观点给杀一杀。
就是白宇的经纪人琪仔,在去机场的路上,一边抹眼泪一边对跟拍她的记者说,“我经常会在去机场的路上哭一下”。
琪仔要选择在这一段路上哭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各种事情积攒到一定程度后,濒临崩溃完犊子的边缘了,抓紧哭一哭好把自己往回拉一拉。
工作节奏太快,她又不像那些“超人”一样可以妥善应对工作中一切突如其来的状况,相反,她就是一个经常被老板怼,方案被各种diss打回去重做的职场小白本人,而去机场这段路通常都是她一个人,所以她要充分利用这个好机会好好哭一会儿散一下坏心情。
就是这个情节,让我觉得这个时常出状况,时常没办法做到游刃有余的女孩子,其实在未来完全可以走得更远一些。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回忆一下,那些擦着我们耳根子边上过的那些毒鸡汤在处理情绪方面,都是怎么说的?
“情商高的人,不会败在情绪上”,“收起你的情绪,职场不相信眼泪”,诸如此类吧,聊起职场残酷,聊起职业精神来,是非常鄙视一个人因为无法做到游刃有余而表现出的糟糕心情的。
这个世界总是喜欢用冷冰冰的优胜劣汰法则警告你个人心情在职业精神面前是多么地无用,却没人告诉过你,这无用却消除不掉的坏心情,该安放何处。
我们不是天赋异禀的战斗机器,也不是情商高到可以波澜不惊地随时可以让自己笑对风云的影帝。
我们就是普通人。
对普通人来说,一个人的心情处理不好,事情也很难解决得好。
02
写作圈里有一个特钦佩的前辈,他要求在非写他不可的时候就叫他一声蒋大佬,出来的效果,最好是江湖上查无此人,任何人都没办法对号入座,只有他自个儿知道我写的就是他,这样他最满意。
作为斩获大奖无数的文学大拿,蒋大佬曾跟我分享过一个有关他写作习惯的小秘密。
就是每当他焦躁不安,担心自己写出狗屎来的时候,他就停下笔来,跑到客厅和院落里抽上一支烟,换上一套跟清洁工人高度相似的黄色工作服,然后开始了一系列匪夷所思地心理建设行动——打扫卫生、收拾厨房、刷洗马桶、去帮果农摘橘子、去帮小朋友抄罚写的遍数……
总之,蒋大佬把这一切活动,称之为不动脑子的体力劳动。
而这些不费脑子的体力劳动,就是蒋大佬平复自己心情的重要方式。
如果没有这个过程,蒋大佬说自己写出来的就是一坨又一坨狗屎,像青山连绵,像大浪滔天,他们就那么撅在那里,看上去唬人,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
这就跟《我和我的经纪人》里琪仔选择在去机场路上哭一下,大概就是一个意思。
无论是招架不住的小菜鸟,还是斩获各路大奖的文学大拿,本质上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想要成事,都得有一套照顾自己心情的方法。
你正视这一点,你就能顺利踏入自己成事的节奏。
你鄙视这一点,你就会被卷入情绪反复的洪流中彻底失去重返战场的弹性。
03
我们团队里有一个满腹才华,但比猴儿还难伺候的设计师。
每次来活的时候,我都需要守在电脑前,拿出至少3个小时的时间,什么都不做的专门陪着他。
陪他干嘛?
聊天。
聊什么?
多数是一些杂碎,少数是一些想法的碰撞。
一个合伙人就特不理解,说,难伺候的员工就别伺候了呗,干嘛每次都得给自己找这些个难受,不过是个工作关系,至于这么低三下四么?
我听着挺乐,说,我心甘情愿“低三下四”。
这个设计师其实内心孤独又脆弱,但他性格上的这个特点,恰恰成就了他的敏锐与细心。
每次他找我讨论,我以“忙”为借口搪塞他的时候,交上来的东西指定跑偏,你甚至从方案里都能闻到他的沮丧。
但如果我愿意拿出时间来陪他唠唠,陪他纠结,陪他兴奋,哪怕我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来,他最后交上来的东西也非常惊人。
需要一份方案,他会同时准备好planB和planC,还会在自己最倾心的方案里加上很多讨论之外的创意,总之,他给你的东西,一定是有惊喜的。
我也曾有段时间反思过,这么“麻烦”的员工,值不值得自己“低三下四”。
但一段时间后,我就非常明确这一点,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好吧,这简直就是物所超值。
你如果承认一个人某一种特质的价值,你就应该竭尽全力帮他顺利接轨到实现这种特质里的最佳状态。
每个人接轨到自己最佳状态时的方式都特不一样。
而这个小脆弱接轨到自己最佳状态的方式,是通过别人的陪伴把自己聊嗨。
很多人都有一种体会,就是在自己心情不佳的时候,发现明知有一大堆任务压着,却完全没有办法开始行动。
这种情况,往往打骂、逼迫都没有用。
要么你就换一拨人再换一拨人,然后陷入自我怀疑的沮丧里。
要么你就接受每个人的局限,选择你看重的。
04
人在陷入坏心情时,最容易生出莫名其妙的对抗心。
这就是为啥,你在心情烦闷的时候,听谁说话都很烦的原因。
所以,心情并不是什么业余的无用玩意。
你需要正视,需要建立自己的一套靠谱的安抚机制。
照顾好自己的心情,别怕被人说矫情。
毕竟,普通人的成事节奏,心情都是要走在事情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