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放词与婉约词分别属于五代十国至两宋时期的豪放派与婉约派。豪放派代表词人有苏轼,辛弃疾,陆游,范仲淹等,而婉约派则有李清照,柳永,秦观,晏殊,李煜等。从取名中便可窥知一二。“豪放”最早见于《诗余图谱》中,即气象恢弘之意。而“婉约”一词,早见于先秦古籍《国语·吴语》的“故婉约其辞”中,拆开细品:“婉”为柔美、婉曲;“约”的本意是为缠束,引申为精炼,朦胧等意,合在一起便是婉转含蓄。 从题材范围来讲,豪放词相比于婉约词更加广阔宽泛。如岳飞《满江红》中的“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与苏轼《念奴娇》中的“大江东去,浪淘尽。”,以及辛弃疾的《采桑子》等。大到国家兴衰针贬时事,小到个人情怀与理想抱负,日常感受皆可入词。使词能像诗文一样反映生活,所谓“无言不可入,无事不可入”便是如此。而婉约词多以男女恋情,伤春感时,离别相思等为题材,刻工精细,较为狭窄。例如柳永《雨霖铃》中的“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秦观《鹊桥仙》中的“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等皆是以清新婉丽之词,写儿女情长之事,更加侧重于个人感情。 再者便是表情达意与音律表现,如范仲淹的《渔家傲秋思》中“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发豪放壮词之先声,更加提倡气魄雄浑。以平铺直叙的表现方式,将爱国之情冲口而出,崇尚直率与汪洋肆意。同时,豪放词不拘泥于音韵格律,敢于突破束缚。比较典型的便是陆游的《诉衷情》中“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与李清照《声声慢》中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不难看出,婉约词更加重视音韵谐婉,严守格律平齐,且善用比兴,使得整首词含蓄委婉,于回还吞吐中展现特有的柔婉之美。一个如醉卧沙场的一方统帅,刚健昂扬,豪情万丈,是大调叱咤风云。一个似花间月下的小家碧玉,清新绮丽,情调柔美。是小调浅吟低唱。 总而言之,豪放词突破了儿女情长的狭小范围,是对唐朝与五代边塞诗的革新与发展。而婉约词则是两宋市井生活的象征反映。它们在一段时间内先后支配词坛,并代表着五代与两宋的文化创作及价值取向。当然这只是一种狭义上的分类,并不能很全面地概括词人的创作风格。如苏轼《江城子》中的“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辛弃疾《青玉案·元夕》中的“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等。两者风格虽然迥异,但却如一阴一阳之相融,豪放词外修君子之城,婉约词内炼文人之骨,共同阐释了中国文人独特的文化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