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同学在旅居意大利的时候,给《团结报》的编辑阿利卡特写了这封信,并谈了他自己对影片《伊万的童年》的一些看法。
……即便最后存活下来,战争还是扼杀了那些制造它的人。同时,还有一层更深的涵义:每一次运动中,历史都需要(这些)英雄,它创造他们,并且通过让他们在自己所塑造的社会中受尽磨难,来毁灭他们。
然而,他是个孩子。这孤寂的灵魂保持着孩童的稚弱,但却难再体验它,更别说表达它。即便是在梦中回归于它,或是从日常的喧嚣中轻身而退,这些梦仍是无可避免地化成了夜魇。那些表现赤子欢乐终结的画面让我们害怕:我们知道到这种终结。这稚弱虽脆弱而抑郁,但却活在当下的每一刻,用这稚弱,塔科夫斯基小心地把伊万包裹住:无论战争,甚至有时是出于战争,它都是一个世界(我想起那些火球划过天际的美妙场景)。事实上,这电影里的诗意、刻意的天空、明澈的水、无尽的森林,就是伊万的至极生命,是他失去的爱和根,是他曾有的模样,是他已然忘却的,是内在、围绕与他,别人能看到,他自己却不再意识到的东西。
在追求建设社会主义的举国欢庆一片中,存在着这样一个黑洞,就象针扎般的刺眼:一个孩子,在仇恨和绝望中死去。没有什么东西,即便是未来的共产主义,可以补偿这些。
但是蛋塔同学是这样回复萨特的拳拳之心的:
“在我看来,他的辩护并不合理。我追求的是艺术辩护,而不是意识形态上的辩护,因为当萨特用哲学观念来评价影片时,艺术和艺术家却被遗忘了。”
觉得他们都讲得很有道理,因为哲学和诗歌我都喜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