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一程,伴我余生。
想为一本寂寞的书打破一点寂寞,此愿已久,这本书就是梭罗的《瓦尔登湖》。
像徐迟先生所说,在繁忙的白昼他有时会将信将疑,觉得它并没有什么好处,直到黄昏,心情渐渐寂寞和恬静下来,而到夜深万籁俱寂之时,就更为之神往了。
梭罗性格中最吸引我们的可能就是那种与我们的性格最不同的东西,就是他整个人的独特性。他也许比别人更多地逃脱了概括,逃脱了归类。
他生活的像一棵树---我们可以从树的全部意义上去理解这句话:它的伞样的形状,它不断迸发的枝条,它的蓬勃向上,它的扎进土壤深处的根须和承受阳光雨露的绿叶,尤其是它的独立支持和独立性,然而这树又不是孤独的,寂寞的,与世隔绝的。
它与世界的联系和作用是通过它隐秘而深刻的根须,通过大地进行的。所以,不要模仿,而是表现你自己的独特性吧,你才配得上你的称号---人,你才可能和其他人发生一种真正的联系,才可能和真正伟大的大全和唯一发生一种联系。
做好一件事,专心致志于你所做的事,这是他告诉我的。
如果一个人跟不上他的伙伴,那也许是因为他听到的是生命的另一种鼓点,遵循的是生活的另一种节拍。生活越简单,宇宙的规律也就越简单,你要去弄清那些最基本的生活需求,而这往往是大自然慷慨提供给每一个人的。不要以复杂的方式来解决简单的问题,不要以多余的钱和精力去购买多余的东西。
把时间空出来,给生命留出余地,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们总是过于匆忙,似乎总要赶到哪里去,却很少停下来听听风,看看云,认认草木,注视虫子的爬动。慢下来也可以是一种生活方式。
绝对自主,活得自由,这是他告诉我的。
他明确地说他希望世界上的人,越不相同越好。他的善意和同情并不表现为顺从别人,他的坚定和明智也不要求别人的顺从。他要自己绝对自主,也要每个人都绝对自主。即成为一个说这句话的人---我是我自己。
常想常去,真心投入才算占有,这是他告诉我的。
梭罗有一种独特的占有观:在他看来,如果你喜欢某处庄园,你不必用金钱买下它,在里面居住,经常在心里想着它,经常到它那里兜圈子,你去的次数越多,就越喜欢它,你就越可以说是它的主人。这种购买付出的不是金钱,而付出的是一颗挚爱的心,还有体力,它得到的自然也更珍贵。这种占有是不为物役的占有,也是一种不妨碍他人占有的占有。
瓦尔登湖,我没有去过,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湖,但瓦尔登湖,是梭罗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