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走了,离开这湿漉漉的江南的春天,离开这片温润的校园……
江南多雨,尤其是我这几天见到的杭州的春天。人说烟花三月是这里最金贵的季节,这次终于让我赶上了。三天前,从长水机场登上飞机,舷窗上洒着几粒晶莹的露,可能是上午江南带过去的雨。一想到很快就要进入春天里的江南,心情还是难掩的激动。
到杭州已是第三次了,尽管是次例行,身边没人交谈,反倒留心起江南上空的云来。因为是春天,和风把云天梳理得很平顺,头顶照例是朗照的阳光, 照应着脚底下柔和的山水,在估摸着快进入江南地界的十七点二十分,云团象江南的女人一样柔美温顺起来,塑几团象太湖、灵璧石一般的婀娜,一样的风姿绰约,让人久久不愿撤出视野。但飞行毕竟是很快的,凝结得太久,待飞机穿云破雾降到地面时,便成了绵柔匀净的雨。整个江南在我眼中,具像成了温漉漉的春天……
雨下得绵柔,就见不到赶路的杭州人的匆匆。接机的、打电话寻人的、候机的,一色不紧不慢……找着了,便在雨中握手,寒喧,再相挽行走在雨中,车行走在被雨水洗得更绿的春荫里,同样湿漉漉的柏油马路让你感觉不到这是在异乡,不知不觉你竟会感觉是回到了家……
翌日很早醒来,到房前粼粼的水边漫步,温暖宜人的阳光照着温润的湖,几丛花草在湿润的湖埂边拔节,一边捧举着莹莹的露珠,悠悠舞动着晨练的人们闲适的心情,江南名城里的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人们在雨后干净、清新的天气里缓缓行走,交谈,工作,生活,按步就班。烟雨中的高楼,灵山深处的亭台、楼阁,老树古刹,晨钟暮鼓……一样在水的环抱、萦绕和润泽中,见证这座城市的兴荣,衰颓,嬗变。雨,照例是一日几次、淅淅洌洌地下,不过每次都很短。
本土的人们告诉我这座城市的文明、秩序、包容和厚积薄发的原生动力,并且向我强调,过了阴历五月,梅雨季节就会到来,那时雨会更多,伴着台风过后,钱塘的水会骤涨,人们会见到更壮更美的潮汐;网易、阿里巴巴、G20峰会制造的人潮、盛景,会一浪高过一浪……
上善若水,毕竟有水…… 江南的水多灵气,是水,缔结了这里隽永的文明。
最难舍,还是这江南的春天,湿润的春天。窗外的雨,还在漱漱地下,明早的我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