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 第三章

小武自从上了中学后,彻底释放了天性,打仗成了比学习还要重要的功课。小武上学时打过无数次的仗,也挨过无数次的揍。他挨他爸爸的揍不算多,而且之于其它的被揍程度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差得远。

学校门口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闲散青年围堵放学的学生,搜身上的钱物,拿完钱后,就到附近一家小卖铺买冰棍吃。有时还调戏长相标致的女同学,讲一些黄色段子,吓得女同学哭天喊地。同学们放学都不敢回家,躲在学校操场一角的厕所里东张西望。小武瞧不惯,就上前跟他们理论,结果被围攻,一顿拳打脚踢后被放倒在地,小武动掸不得,只觉得眼前无数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头皮感觉暖乎乎的,一摸是血,想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躺在地上眼睛瞪的溜圆,用手指着他们扯开嗓子骂:操你妈,有种你们削死我。

以后他们只要看见小武二话不说,蜂拥而上,先是用板砖,然后施展拳脚,小武见状也不跑,迎上去跟他们死磕,被打趴下了,还是那句话:操你妈,有种你们削死我。

这样反复多次后,小武在同学中也算是个小有威望的名人,身后跟着一帮男同学。初三快毕业的前夕,小武招集班里的男同学,告诉他们要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一定要狠狠地治治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还特意给这次行动起了个“除暴安良,勇斗流氓”的口号。

为了动员同学们踊跃报名,小武利用课间时间,站在课桌上慷慨激昂地说:同学们,此次行动是正义之举,是我们的保卫战。为了维护学校的正常秩序,为了女同学不受欺负,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拿出必胜的信念和勇气,就一定能够取得这场战役的最后胜利,胜利一定属于人民,属于正义、属于我们。

这个会开的相当成功,同学们热血沸腾,决定在周五放学后实施行动。小武早已为大家准备妥当,从大袋子里取出水果刀和短木棍,每人各佩一套。水果刀是小武每天捡塑料瓶换钱买来的,木棍是在山上挑选长短合适、粗细适中的树干,经过精心的加工、除皮、磨光后制作而成,既实用又轻便。

小武和他的同学们急迫地等待周五的到来。

小武计算好了一切,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两军对峙,即将上演火拼之际,同学们害怕了、退缩了,都一股脑地扬袖而去。转眼间,只剩下小武一个人。那时,小武心灰意懒,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望欲绝,唯有背叛让他的心凉了一大截。对面的闲散青年见状,一个个捧腹大笑。这种嘲笑彻底激怒了小武的绝望和愤怒,说时迟那时快,小武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已经剑步窜到他们跟前,刀光从那个带头青年的脸上一闪而过,只听噗通一声,那个青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上的刀柄,血从身体下溢了出来,渗进沙土里。“杀人啦,杀人啦”,倾刻间,现场混乱不堪,跑的跑,撤的撤。只剩小武和那个倒在血泊中的青年。小武一时手足无措,呆呆地望着他,那个青年干巴巴地眨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周围寂静无声,接着他看了看小武,说:快送我去医院。小武这才缓过神来,抱起那个青年踉踉跄跄地往医院奔去。

这个事件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幸运的是那个青年没有受到多大的生命危险,医生开玩笑的说这一刀不偏不移正好割断了正在发炎的阑尾。但不管怎么说,小武持刀伤人是事实,小武的奶奶跪在那个青年家的门口,哭诉着请他的家人大慈大悲,宽容大量。最后小武奶奶借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财陪给他们,这才撤消了法律控告,这个事到此就算过去了。

自不必说,学校开除了小武。小武回校取书包时,有的同学趴在窗户上张望,有的干脆不听老师的阻挠,直接跑了出来,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小武渐行渐远的背影。小武头也不回地走出学校大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蓝天白云,阳光普照。

至从这次捅人事件结束后,校门口在没有发生过抢钱和调戏漂亮女生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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