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我匆匆忙忙出门赶向和我朋友的夜宵地点。
“别急,我这突然有点事儿。”朋友短信我。
十分钟后朋友出现在了约定的地点。
“刚才...”
“陈肖突然来了。”
我朋友看起来心里很烦,但是并没有一丝同情或者愧疚。
“陈肖不是早就回宁波了吗,他来杭州了?”
“我刚刚帮她在酒店里住下。”
我们走在午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除了我们。我们朝着夜宵摊的方向走去。
五月的杭州已经有了燥热的蝉鸣声,在耳边哄哄不止。
“半小时前她突然告诉我她到我家楼下了,我吓了一跳。我下了楼看到她坐在地上抱着双腿。”
“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她还来干嘛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和她说,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不应该再来找我。”
“然后呢?”
“她和我说她不相信,她还以为这是我开的一个玩笑。她想要回去,我觉得荒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还是蛮同情陈肖的,毕竟,
“给她点时间,毕竟你是那个花花公子。”
“那她也不能这么突然就打扰我的生活吧?我以为我们都说清楚了...”
“别烦别烦,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你的。”
一辆电瓶车从我们身边急速驶过,重心一偏,车子重重摔在地上,车主向前滑出了几米。
我跑向那个车主。朋友怔在原地,几秒后也跑向车主,把他扶了起来。
车主身上散发着重重的酒精味,和风一起灌进我们的鼻子里。车主看着特别委屈和沮丧,就像被夺走了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人,或东西。
“没事吧先生?”我问他。
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谢谢你们,谢谢,谢谢...”
他没有直视我们一眼,可我还是看到了他眼里强忍着的泪水。他不停地向我们鞠躬,道谢,声音颤抖着。
他慢慢扶起电瓶车。
“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他脸上少了几分委屈。
他颤颤巍巍地跨上车,消失在了浓浓夜色里。
我看着他远去,又看看身边的朋友。
我很意外,又开心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帮忙呢。”
“我看你过去了我就过去了,”他笑了笑。
昏黄的灯光下,我们没有再多说一句关于陈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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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没开门?”
我们站在紧闭的店门口。
“怎么今天关门啊。”
“算了,下次吧。”
“没法,那明天见了。”
“明天见。”
我们转向街的两边,他向东,我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