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高女人,在如此泼妇的拖拽之下,一时之间反抗不得,纵有满腹的委屈也无从去说。
在对床照看母亲的矮男人平时不声不响的,此刻竟发了威,他一把按住掐着高女人的手,一使劲,就将那双手的主人甩出老远。
这泼妇倚着床脚站定,看看地上满脸是血的儿子,再看看气势汹汹、满眼怒火的矮男人,竟自委屈起来,豆大的的眼泪啪嗒啪嗒滴了下来,大声哭诉起狗男女欺负孤儿寡母的词句,似要病房里的病友都给她做主一般。
那泼妇的婆婆也厉声附和。一时间病房里怨声载道,期期艾艾之声不绝于耳。
矮男人听那泼妇嘴里一口一个狗男女,登时羞的满脸通红,努力瞪大的小眼睛看起来更加吓人,他敦实的脚在地上一跺,手里抄起桌上的水杯砸在了泼妇脚下,大喝一声“够了!”粗犷的声音在病房里久久回荡。
泼妇与婆婆二人被吓得呆了,停下了燥人的二重奏!高女人这时像是怕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一把抓住他厚实的手。
矮男人感觉到手里突然一阵温热,转过头正对上高女人的面孔。那高女人已吓得脸色惨白,眼里泪水打着转,神色间都是委屈和担忧。
矮男人只觉得一阵心动,又想起泼妇说他们有奸情,顿时脸更红了,甚至津津的冒出汗来。
矮男人明白高女人是怕他动手打泼妇,他勉强咧了一下嘴,让高女人安心,就粗着嗓子对那泼妇道:“你家小子肆无忌惮,乱翻人家东西,这大姐一直在睡觉,他自己碰到了抽屉角,你冤枉别人做什么!这小子从你们来开始就到处乱翻,你们当家长的不管不问,一点规矩没有,就是真让人揍了也是活该!”
那泼妇被脚下炸裂的水杯声惊的三魂荡荡,此刻刚回过神来,又听到矮男人这般说,霎时疯了魔,嘴一冽,眼一瞪,双手如丧尸般伸出来,作势又要发难。矮男人向前一步,护住床上的高女人,他想抽出被握住的手,但高女人却握的更紧了,只冲他摇头。
这时其他床位的病友和陪护都发了声,说起事情原委,确实和高女人无关,又劝泼妇赶紧带孩子去包扎。
那泼妇怔住了,虽然知道了确是自己理亏,可也闹了这一场,却不知如何收手了。正自为难之际,一个医生带着护士慌张的走进来,那医生见此情形,让护士抱小男孩去包扎,泼妇赶紧就坡下驴,抢过小男孩随着医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