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方姑娘,生在南方,长在南方。习惯于南方的温暖,对于北方的寒冷只有耳闻。那年,友提议春节到北方一游。未曾看到雪的我心有期待却又怕极那蚀骨的冷。
考虑良久,最终成行。车缓缓前进,还是有点小兴奋。慢慢的天阴沉着,有小雨飘洒。累极的时候,闭上眼睛休息,倒是睡了过去。待到眼开眼睛时,哇,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银装素裹,把阴沉的天空也照亮了。
我急匆匆下车,脚踩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我一直以为雪是柔软的,绵弱的,踩上去就象踩在棉花糖上,也如站在云端。原来雪是这样的,就如冰一样,如散碎的冰,有着薄弱的坚硬。
远远的看到一户人家,走过去讨杯热水。那户人家只有大爷大妈守在家里。甚是热情,给我提来手炉暖手。多年过去,已记不太清楚大爷大妈的容貌,但是那一幕情景还在我记忆中。
待到友的家乡,那一排排低矮的房舍,跟我所在的城市大不同。泥土路上到处有残雪的痕迹,湿漉漉的,走路也只能小心翼翼。但看到不同的城乡面貌,看到别处的风景,还是欣喜的,新奇的。
第二天一早友对我说,走,带你去尝尝这地方很出名的油茶。听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带着好奇随她去了。
我压根就不知道,油茶其实也就是一种汤吧。当老板端上来那会,我看了一下,就完全没有食欲了。我说,这就是你口中那么好喝的油茶啊,你自己喝吧,我不要了。
她说,尝一下嘛,很好喝的,难得来一趟,这么独特的味道怎么可以不尝一尝呢?
我勉为其难,浅尝了一口,真的觉得很难喝,醋的味道酸溜溜的。
于是友说,那让老板再端一碗过来,不要放醋,什么都不要放,行了吧。
其实我想说不的,但看她眼睛一闪而过的期待,只能点点头,不忍心再说不要了。
想来在她的眼里,这是离家多年一直惦念的家乡的味道。而在我这里,这陌生的味道却无法挑起一点食欲,想来,是我太过挑剔了吧?
没有醋酸味的油茶,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总算能喝;
她说,看,人家等会把你当怪物看呢。油茶就是要这样才好喝,你却什么都不要,这样能喝出好味道来吗?
我耸耸肩,没关系呢,既是随心所欲,也能随遇而安,谁说油茶非要放醋才好喝呢?
也许真的跟自己生活生长的环境有很大关系吧。所以饮食习惯异于常人,喜爱清淡,在外人眼中也便变成挑肥捡瘦,不好伺候的怪人。
多年过去,对于油茶的味道早已淡忘。但那只放在面前,装满油茶,一摇便一晃的碗却还清晰。油茶装在碗里,晃动着,冒着热气,就在我面前从热放到凉,那情景犹如昨日。
而印象中美丽的雪,在见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见的想法了。
一是太冷,二是,印象中雪是美丽的精灵,怎么见了之后却感觉没有心里想的那么美,原来有些东西还是留一个美好的印象在心里比较好。
不过,对于雪灾时路上看到的清晨的雪,还是觉得很美,泛着莹莹的光。隔着车窗看一眼,便永远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