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再见——读《1980年代的爱情》

文/叶丹颖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小说如散文娓娓道来,从男人的视角读一个男人对读书时代爱慕女子在意外重逢后百转千回的心。她曾那么美好,却因生活与命运所迫局限在深山里,但依然保持着最纯朴的原始的善,母性的光辉给男人几度回到童年的错觉。正如近乡情更怯,都说回忆里的人是不能去见的,去见了,回忆就没了。除非,岁月安好,在分离的日子里,彼此都很好。否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底色既是山清水秀,又是寂寞声声,纵然脸上带着笑,笑里却尽是凄凉。

这是一个救赎与被救赎的故事,至纯至美的爱情,交织着疼痛与柔软 ,遗憾与放纵,寻找与躲藏,然而最后谁也没有被救赎。面对时局之手不可抗拒的无力感,是老天轻薄的玩笑,空气凝固,荒凉与唏嘘,天性扭曲,不再有浪漫和向往,人人只成了时代的牺牲品。钝钝的疼痛无时不刻戳着胸口,寒意如秋水淙淙……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尘埃掩埋了往事,巨变时代转瞬即逝,个人青春烟消云散。虽然嘴上说着“劫后重逢,真情如昨”,但人群里的热闹戏谑不过是一种佯装,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深藏心底的沧桑与悲凉。人们拼命怀念80年代,大概如野夫自己说的:“怀旧,是因为与当下的不谐。才过去二十几年的风物,一切又都恍若隔世。”想起电影《海角七号》里阿嘉写给友子的情书——“在这什么都善变的人世间里,我想看一下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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