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自山,水自水,时光轻轻催,花自落,不等不追…耳畔响起这首歌,似乎就能感受到时光流逝轻催人。这是李宇春为《山河故人》演唱的主题曲,导演贾樟柯说:她的声音沉静,空灵,这歌声好像故人相逢的一笑。
也看过一些电影,但最能触动内心深处的还是《山河故人》。这是一个时代悲欢的记录,是一代人被时代变迁裹挟着向前的无奈。贾樟柯总能将目光放下在小人物身上,没有鸿篇巨制,有的只是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走进他们的生命,以一种局外人的视角看他们的一生,会让我们静下浮躁的心,不去背叛,不去遗忘。
落叶总要归根,一个人的心应该连着故乡
女主人公涛生在汾阳,竟一辈子都留在了这里。年轻时的欢笑,中年时的家庭破碎,父亲的老去,她都一个人扛过来了,在那座小城独自一人。她这辈子的孤独与痛,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外面的世界纵然大,但她选择一辈子守在故乡这片热土上。片尾年老的她在雪地里又跳起年轻时在迪厅跳的《go west》,身后的文峰塔依旧伫立着,只是物是人非了。梁子病重时带着妻子孩子回到了汾阳,用斧头打开挂在门上的锁,进门拂去家中的无人累计的尘土,他也回家了。涛的父亲老去在异乡后,涛无论如何都要将父亲的骨灰送回老家去。张晋生在澳洲那么多年依旧说着山西方言,连儿子都听不懂的方言,在异国他是孤独的,他肯定是想家的。这部电影表现了归根,一个人有故乡是幸运的,回不去故乡,也到不了远方。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时间摧毁
片中最打动我的是涛和儿子的情感纽带。到乐长大后坐在副驾驶上,身旁的老师带上墨镜,他说,这一幕我好像见过。是啊,他七岁时回到母亲身边一次,母亲涛也是这样带着墨镜开车带着他。澳洲家的钥匙总是丢,母亲给他的老家的钥匙却一直挂在脖子上。虽然嘴上说忘记母亲的名字了,但他是记得的,那天他说,母亲的名字是涛,是波浪的意思,他只记得这些。说完他就哭了,我未曾见过男人在流血流汗的时候哭,只有在触动内心深处那片他隐藏许久的区域时,才会流泪。当他看着眼前的波浪击打岩石,他轻轻叫了一声:涛。远在山西的涛正在包麦穗饺子,似乎听到了什么,慢慢的回头,但看到的依旧是空荡荡的大房子,她平和的笑了笑。还记得,越不认得,一种老滋味,怕只怕,物是人非。到乐心中还想着母亲,涛的心中更是一直念着儿子,只是他们没有再见面。世上所有的爱都是为了团聚,唯有父母的爱指向别离,年轻时涛为了给儿子更好的生活条件,让他跟着晋生离开了自己,从此母子俩心连在一起,却不再见面了,一晃就是一辈子。一个人纵然要追求诗和远方,但心应该永远连着亲情,那是一个人的根。
影片中有渴望归家却不能归的离人游子,有渴望亲情陪伴左右的孤独老人,有生活艰辛依旧不放弃的打工夫妇,永恒的山河,失散的故人,是那个时代渺小如尘土的个体永远的隐痛。生在新时代,纵然时代的车轮依旧在向前,但我们跟得上,也必须跟得上,我们不会被时代落下,也不会被时代抛弃。这是那个年代的人所不能拥有的,因为他们处于两个时代的过渡期,时代变化太快了,他们被时代撞倒从此颠沛流离。
去又去,来又来,曾盼故人归,那一刻,不离不分……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好好道一句: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