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梁实秋先生的《人间一趟,尽兴而已》,其中一篇写到男人,文字画面感绝了,不知道梁先生当时写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呕”上心头。
其中一段文字描写:
“男人的一双脚,多半好像是天然的具有泡菜霉干菜再加糖蒜的味道,所谓‘濯足万里流’是有道理的,小小的一盆水确是无济于事,然而多少男人却连一盆水都吝而不用,怕伤元气。两脚既然如此之脏,偏偏有些‘逐臭之夫’喜于脚上藏垢纳污之处往复挖掘,然后嗅其手指,引以为乐!多少男人洗脸都是专洗本部,边疆一概不理,洗脸完毕,手背可以不湿。有的男人是在结婚后才开始刷牙。”
用各种比喻来描绘出画面感,非常具象化。有些人在某一段时期是不太注意个人卫生情况,高中那会儿,学校有一段时间对卫生管得很严,常常会组织学生和老师在课间的时候去寝室抽查,卫生差的同学就会被扣个人分和班级分,屡教不改的同学还会被抓典型,把照片贴在公示栏。像东西摆放杂乱,床单黄得发黑,床底一堆臭袜子硬得发直……都可以在公示栏里见到,经过一阵子严查打击和整改,学校寝室卫生状况确实发生了质的飞跃,青春期的孩子都需要面子嘛!
看到“洗脸专洗本部,边疆一概不理”,感叹之余,脑子里竟然浮现了小时候的画面,这是我们那个时期大部分农村留守儿童的缩影。爸妈外出打工,留着老家和爷爷奶奶生活,而他们早出晚归忙着地里的活,小孩只要能吃得上饭,衣能蔽体就可以了,老人家也管不过来其他的。小孩也淘气得很,整天在地里摸爬滚打,出一身臭汗,洗脸也时常敷衍了事,用毛巾在水里打湿一下,拧都不拧,直接往脸上一擦,就算完事,长年累月下来,脖子、耳朵后面、脚踝、膝盖等部位就有一层厚厚的黑黑的污垢,已经是看不出原来的肤色了。等到年底爸妈回家过春节,就会把小孩抓来从头到脚洗一遍,甚至用上了小刷子来刷,一个小孩要洗上2到3盆水,被洗刷过后的小孩终于露出原来的白皙肤色。
有爸爸妈妈在身边的那一段时间,小孩是最清爽最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