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身边的人突然性情大变，貌似变了个人，王虎子就遇到一件怪事。
王虎子母亲死的早，和父亲相依为命，眼看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说了好几户人家都没成。主要是家里条件艰苦，王虎子又有点结巴，亲事更是难上加难。平时靠着和父亲去煤窑用驴车拉煤，勉强维持生活。
几年前去他和父亲拉了两驴车煤去镇子上卖，途径一段颠簸不平的路，突然就起了大雾，父亲走前面，王虎子跟着，王虎子听见父亲一边走一边喊：
“虎子，快点！”
“虎子，前面有灯光了，快到镇子了！”
“虎子……”
王虎子也回应着父亲的喊叫，紧跟着大雾前方模糊的驴车影子，又走了一小段路，雾越来越大，什么也看不见，也不听见父亲喊叫，他就扯着嗓子大声喊：
“大！大！”
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回头一看，父亲赶着驴车从王虎子身后追上来了。王虎子不解地问：
“大，刚不是在我前面吗？甚或落我后面去的？”
他大说：
“灰小子胡说什么了，我一直在你身后跟着哇！”
由于着急赶路，当时王虎子也没多想。
回家以后，父亲的言谈举止与平日判若两人，以前爱发脾气爱说话的父亲，现在特别和气，很少和王虎子大声喊叫，平日里也不太说话。王虎子心里总是有点纳闷，拉煤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回来没几天，父亲就去远方亲戚那边给王虎子说了门亲事，很顺利就成了。婚礼这天，父亲喝的酩酊大醉，止不住得笑，众人都说，虎子娶媳妇他太高兴了。
第二年，王虎子又和父亲拉煤去镇子上，还是晚上，又遇到大雾天，王虎子这次走在父亲前面，照例拉着驴车，一路上父子俩也没啥交流。走着走着，后面的驴车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没一会儿听不见了，王虎子回头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就大喊：
“大！大！听见不？”
“虎子！大在你前面了！”突然大雾前面传来父亲的声音。王虎子不由吓得一激灵，一年前的那一幕历历在目。他快步追上去，果然看见了赶着驴车的父亲。卖完煤回来的路上，父亲还在聊攒钱给儿子娶媳妇的事情，王虎子纳闷地说：
“大，我去年娶过媳妇，你忘了？”
“胡说甚了！”父亲哈哈大笑地说。
王虎子的父亲说，他一直赶着驴车走，后来喊儿子就没声音了，于是停下驴车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儿子赶着驴车追上来。
王虎子心里犯嘀咕，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战战兢兢地跟着父亲回了家。
父亲又是那个脾气差爱说话的父亲了，王虎子隐隐约约知道，给自己娶媳妇的那一位，不是现在这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