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9】
西周留下的政治“遗产”之一,是通过它有组织的封邦建国活动带来的一系列影响。笼统而言,这一举措,扩大了中原地区对“四方”区域的影响,使中原文化与四方文化融合。
1970年以来,辽宁喀左地区相继发现了一些商周时期的青铜器窖藏,大部分具有中原商、周传统风格。根据目前出土器物的地点与时间,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中原文化在当地传播过程中,与本土文化有明显融合迹象。而这种现象,想来是合理的。
北京昌平白浮的西周早期墓葬遗址出土的器物中,有西周风格用品,而在埋葬习俗上与琉璃河燕国墓地中殷代遗民的葬俗相同。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墓主人虽然着装、佩带的兵器,遵循着本民族的习惯,但使用的青铜礼器和埋葬习俗,已经纳入了西周燕国的轨道,这表明在当地的上层居民当中,已经接受了中原地区的礼仪制度。
西周制度更直接的后果,是过分封活动,为春秋战国时期的列国区域性政治经济中心的出现奠定了基础。
周人灭商后实施了大规模的分封措施,将大批同姓子弟和异姓亲属分封到了四方各地。这些新建诸侯国,如鲁、齐、卫、晋、燕等国,人群构成进一步复杂化,既有周人,又有殷遗民,还有本地土著居民,族群融合速度加快;另外,受封者还从中原地区带来了西周王朝的制度文化,与本地文化相结合,最后形成了若干区域性政治文化中心。
另一方面,西周分封是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前提的,因此,尽管周人以与贵族“分享”的方式来统治天下,分封最终为列国的形成奠定基础,但始终存在一个以王朝地区周文化为底色的“大地域”的文化传统。即使是在兼并战争最为激烈动荡的战国时期,人们也清楚知道“天下定于一”这种历史趋向是不可逆转的。
我们总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不是因为涂它方便简单才这样说的。
西周的宗法给后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西周王朝的确充分利用了血缘宗族关系进行统治,不仅保留了大量的宗族和氏族集团,而且还以此作为统治的基础。
宗法制度催生以“家”为本位的社会伦理体系,“忠”与“孝”的观念,士人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所鼓舞,祠堂、家谱、义田,族权、父权与夫权等等这些,无一不是西周宗法制度的“遗产”。
西周另一个被后人津津乐道的“遗产”,就是周公的礼乐。周人改造了来自事神祈福的原始宗教仪式,将之变为规范国家政治和贵族生活方方面面的统治制度。
礼强调各等级的权利和义务以达成社会的稳定秩序,乐的作用则在于协调上下、体现和谐,因此即使是经历了一次次“礼崩乐坏”,礼乐仍然都是历代王朝政治制度的基石。
我们看到,各个时代具体的礼乐制度虽然在变动着,但是其重视“秩序与和谐”的礼乐精神,至今不泯。至于其所造成的中国古代重“文”、重“名”的传统,繁复、含蓄、迂回、隐晦的表达方式,又在多么大的程度上塑造了传统“中国人”的形象啊!
对于“诸子出于王官”的观点,至今学界仍有争论,但不能否认,西周的王官之学,战国时候的确成为“诸子之学”共同的知识来源。
中华传统文化中重要的内容:儒与道,法与儒;中国古代思想家们持续讨论的命题:道与天命,德行,秩序……我们都能够从西周的文化中找到它们的雏形。所谓“书不读三代以下”,由此可以想见,周代的史事、人物、典章制度曾经怎样反复地构成古代士人知识世界的底色。
今天看了《封邦建国的礼乐世界:西周》
从西周大事记里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基本每代ceo出去“国外”搞点事情,国事就都过得去,除了个别“任性”的CEO,把矛头对准国人,日子就比较惨,比如周厉王、周幽王。
不知道是历史比较八卦,还是我比较八卦,那些“英明”君主伐这里打那里的故事,都是一笔带过,顶多留给后世去评判他们如何如何丰功伟绩,为自己国家奠定了怎么样的基础。
但遇到不那么“优秀”的君主,一说起他们的故事,总让我更有代入感,心里直骂,早就知道这货没啥好下场。说个歪理,这道理有点像谈恋爱,别人家的,你爱打谁都行,但我家的人你绝对不许动。
哎呀妈呀!我突然觉得我有那么点“王者风范”?
除了以上歪理,我发现另外一件事。所谓“文不读三代一下”,这话来的奇怪,但稍微了解一下,也找到一个关键点。
三代自然指夏商周了,在中国历史上,春秋战国是思想和文化最为辉煌灿烂、群星闪烁的时代。这一时期出现了诸子百家彼此诘难,相互争鸣,盛况空前的学术局面,在中国思想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如果说,秦汉之后的书,其思想高度根本达不到秦之前的水平,或许有些偏差,但秦汉之后,文化繁荣,思想闪耀只是出现在儒家领域,在此之外,再为出现过其他流派的大思想家,也是事实。
这样想想还挺唏嘘,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百家之学,自然给我们这些历史上的“成年人类”们更多的角度去参考,但秦汉之后出现“独尊儒术”的现象,好像也能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分析一种思想成为top1的理由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