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体制内7年。
我很羡慕Spenser、周冲,抛去过往,离开体制,并最终走出自己的康庄大道。
我羡慕Spenser有勇气,在三十岁的年纪,在有编制有车有房的时候仍可义无反顾,可能因为我们是同乡,所以更觉得他的果敢不是跃然于纸上的,而是萦绕在我生活中的;我羡慕周冲,因为她有一支笔,还在体制的时候她的文章就已经有数篇发表,她的笔就是她的底气。
体制的诟病不用多说,我相信很多体制内的人都会有离开念头的时候。
我们想离开,大抵是因为看到了围城外,有人过得风生水起;
我们想离开,也可能是体制束缚着自己,发展而不得,畏手畏脚;
当然,我们想离开,是因为它真的太稳定,当这种稳定真真切切地表现在你的工资条上的时候,这种稳定是会让人焦虑的。
然而,很多体制人并未离开。
不一定是被体制的这几年消磨了斗志,倒是有可能是因为被体制消耗了才气。
有家室的不忍心说,我要离开自己去发展了,你们等我几年;
也有可能是对离开的不确定性,不敢将自己的人生全盘托出。
当然,不离开,也可能是体制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十恶不赦。
有人在体制内过得悠闲而自在,有人逼上梁山辞掉编制要去看世界。最痛苦的是那些稳定的时候抱怨一成不变,离开的时候抱怨居无定所的。
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家门口的咖啡馆正在收拾准备关店了。
因为近,和朋友约见经常在这家咖啡馆。
老板是个女孩子,长得不出挑,但看上去真的友善极了,笑起来的时候带着微微的腼腆,一点也不像一个生意人。咖啡馆里全部是她的书,因为书的扉页全都盖着她的小印章。大学学的是美术,所以生意不多的闲暇空隙都会坐在窗前,架起画板画画。
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生活里的一切都是自己喜欢的,喜欢的书、喜欢的咖啡甜品、喜欢的画,还有这么一间属于自己店,看着店里的人来来去去,听着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讲述不同的故事。
店里总是放着《卡萨布兰卡》之类的经典英文歌,人不多,可以安静地坐躺那里很久很久。
前几天,还和朋友打趣地说,这家店生意不多,这家店的店面应该是老板娘自己的吧,要不然怎么可以开这么多年。
然而,我们只说对了一半。
老板娘说,坚持开这么多年真的是因为喜欢,女孩子不是都有个咖啡梦么。家里有点底子,也有其他的生意,所以一直扶持着这家咖啡馆。
现在,终于还是决定关门了。
我心里是悲伤的,是因为在小城做这些无用的梦太难,也因为没有人真的可以把生活过得如行云流水。
体制内的工作也罢,体制外的梦也好,风光与苦楚都是并存的,希望与担忧也是并存的。
因为喜欢摄影,生活中总是会不自觉地去注意光线。正午时分的阳光,它是直射而猛烈的,无论是马路还是植被,都耀闪闪地反光;多云的天气,阳光像个躲猫猫的小朋友,时而隐时而现;晴天的夕阳是壮观瑰丽的,早上八九点的太阳与下午四五点的太阳是柔和的。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光,它叫做阳光。
还有一种光,是阴天没有太阳的时候,只要有一扇窗,就可以透进来的光。在室内拍摄,总喜欢找窗户,因为光线好可以让被拍摄者透亮。
所以,摄影里说,光与阳光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如果你的生活里没有阳光,那么就给自己开一扇窗吧,让光透进来,这样就很明媚。
曾经我有一段很长的压抑时光,因为种种原因,也可能因为摄影,我与我的生活和解了。我发现当一个人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他的能量是会放大的。他对于不喜欢的事情也就不屑了,这种任性反而让自己过得自在潇洒。
无论处于体制内还是体制外,我们都要给自己的生活找一个出口。这个出口是读一章自己喜欢的书,是去喜欢的花店精挑细选自己所爱,然后带回家好好装饰自己的心情,是拍摄一些生活中的细碎,并且印出来寄给自己的朋友,是画画,是做一桌子菜,大千世界总有你喜欢的东西给你力量。
它就是你的一束光。
我们有时候对工作对生活痛苦,本质上是因为我们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我们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能力让自己与生活完全契合。
而真正觉醒的人,是在发现生活与自己格格不入时,仍有力量去寻找美好,并且决不与美好决裂。
有阳光的时候那就肆无忌惮地笑,没有阳光的时候,那就借助窗光,让自己活得透亮。
愿你如光,明媚不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