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妈妈养了八年的君子兰开花了,开的气质出尘,端方典雅。我妈念叨了一段时间了,一直惦记着我家阳台上那盆君子兰,买来也有七八年了,可一直没开过花,还保持着中间长一片新叶子,外面定要有一片叶子枯萎的模式,一代代轮回着。这不,一大早抱着一盆装满了肥料土的花盆过来,要给君子兰换盆。
妈妈小心的扒拉开君子兰的土,发现土质松软肥实,自言自语道:“我也知道去年刚换的土,也是好土,可为啥它长的就是不旺呢?按说七八年了,早就该开花了啊!” 扒拉了一截,妈妈停下了手,确定这盆土没问题,而是根埋的太深了,以至于不透气通风的同时 ,根往下扎的空间有限。最终在爸爸强烈提出不要动它的建议下,决定不换盆了,却连声嘱咐了我好几遍,把多余的土弄别的小盆里,让君子兰好好长。还叮嘱我,新搬来的花盆里移栽一边长势极旺盛的长寿花吧。我连连点头答应,妈妈才不舍的跟着急着去打球的爸爸出门了。
长寿花有三盆,今年春天像猛窜个头的小娃娃似的,一盆比一盆长的欢快。这不,这几天都开了花,叶片肥厚油亮,一看就是营养丰盛,雨后春笋般长势喜人的叶片,衬得盆也小了呢,正好掐几支插扦到妈妈搬来的花盆里,小小的阳台上又多了一盆红花。嗯,挺美!
防护栏上挂着的一盆盆小多肉这几天也终于扎好了根,叶片开始长了。喏,偶尔有几支,开始从原来细小去麦芒状转而变得肥厚了,圆圆的叶片像小娃娃圆嘟嘟嫩乎乎的脸蛋儿,还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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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吾言回来了,这一次是和子墨一起坐火车回来的,我们都没去接。上周子墨自己坐火车回来过一次,去学校拍照,他妈妈就给我发信息说了这件事,提议以后都让孩子们自己来回走吧。我是欣然同意了,只是担心琦琦妈不乐意。子墨妈妈说她来跟琦琦妈说,结果,又给我回信息说,琦琦妈还是不同意,她说我们没时间了,她可以一个人过去接孩子们。
这周琦琦因为报名了少年组跆拳道锦标赛,周末要留在体育馆里训练就不回来了,这才给俩男孩一次机会独自来回跑这么一趟。昨晚他们下了火车已经没有公交车了,还是打了个的回来的。本来下午老吴打电话说等孩子们下了火车他过去接的,又因为领导临时有安排回不来了。我坦然接受着一切的发生,感受着情绪在一次次预期的计划发生变化的过程中并没有多大起伏,来觉察内心对预期不太依赖时,就没有所谓的失望产生,并时刻感恩变化带来的答案可能另有惊喜。
吾言第一次没有家长陪伴坐火车,还因为子墨妈妈提前从手机上买的火车票不能用,而跑到买票窗口用现金买了站票,下了火车又独自打了的回来,一路上跟司机阿姨攀谈的很愉快,一直到我在小区见了他时,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
司机阿姨一见到我就不住的夸赞吾言非常懂礼貌,夸我把孩子养的太好了等等。我那一刻却忽然想起了吾言在我们这儿的初中班主任常常提起孩子时那刻薄的语气,即使跟我说话也总是带着“你看你多么差劲,才把孩子教育的成绩这么差,哪儿哪儿都很差” 的一股子狠劲,身上忍不住一阵寒意,打了个冷颤。
就像阳台上的花儿一样,孩子们在不适合的土壤里,怎能开出灿烂的花儿来呢?土壤太贫瘠,根埋的太深没有扎的空间,不透气的窒息感,水太少或太多,空间逼仄压抑,揠苗助长,等等等等原因,我们做父母的都有着直接的责任啊。
生养一个娃,母亲必定会承担着极大的苦累,耗尽了心血想给孩子最好的。可最好的这个标准,是我们以为的,还是孩子的需求,这真的是一个跟“生存还是死亡”一样值得深思的问题。
一见面,吾言跟司机阿姨挥手说再见后,就开始跟一只早晨的晨光中在窗外绿叶舞动间的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的跟我说个不停。妈妈妈妈,你知道吗,我们在道馆可开心啦……师兄们太厉害啦,把我一脚踢出去时,我都没看清他怎么出的腿……我报名了青少年全国锦标赛,是48公斤级的,可是现在我只有45公斤……
停!什么,你这一个多月体重不但没长,还减了几斤?在道馆吃不饱吗?不是伙食挺好的吗?喝奶没?晚上饿了有没有东西吃?……
不是不是,妈妈你听我说,能吃饱,饭菜都很好吃,只是训练量太大了体重才没长。晚上容易饿,食堂里一般会有馒头咸菜啥的,我们就去抢着吃,有时候没有了,我们吃方便面都觉得无比香啊!对了,妈妈,在家里为啥我觉得一点儿不想吃方便面呢?
当然是因为家里有更好吃的东西了……唉,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一见面还是忍不住的心酸啊!
花儿在阳台上盛开,大树在窗外迎风屹立。让花儿成为花儿,让树苗长成大树,让自然自然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