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听说了,她结婚了。
路走到了这一步,到了这个年龄,我实在是很难安静下来写写文章了,就连一直以来写日记的习惯也变得少了起来。看来我真的老了,再也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少年,生活的困窘耗尽了我的精力。我抬不动笔了,或是我不在相信文字。只是此刻我想纪念,我的初恋,那份在学生时代清澈的悸动。
那年我十五岁,高一十四班,她是我们班唯一一个91年出生的女生(我是90年的),是我们班最小的。事实上,一直到第一学期结束,我都没有特别注意她。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她很像我们初中时学习委员,只是苗条些,很文静,很少说话,其他再也没有别的,就连宿舍男生整天讨论她的美貌之类,我也没有特别注意她,她喜欢我 我倒是有点感觉。其实那个时候我第一眼喜欢的是我们班后排那个脸有些微胖的女生,我经常扭过头去看她 怎么也看不够(但是 谁知道后来她成了我最讨厌的一个女生),直到有一天我注意到这个我们班的班花,她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才开始注意她。那时我总是不自信,一看到她的眼光 我就立刻躲闪掉了。
到现在我也觉得她蛮神奇的,对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一直盯着看(数年后,我曾经也对别的女孩子用过这招😄)。我不知道这是她的不由自主,还是她的主动追求。那个时候我太小了,也不会调整心态,只是浑身不自在,我开始在乎她的感觉,我做任何动作 都在乎她会怎么看我,而我又没有勇气向她告白,更没有勇气面对一个班级群体的压力。这些东西让我痛苦极了,我也没有办法像初中时那样全身心地去学习了,我甚至有些怨恨她,“干嘛盯着我看啊”。这种痛苦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即使我们高二开始分科了,她去上了文科,我读了理科,我还是会每时每刻 不由自主地想她,在乎她的感觉,就好像她在我的身边一样。这一切,让我痛不欲生。后来在高三开始了,我终于鼓起勇气 ,写信向她告白,只是那是她已经对我没有那份热切的悸动了,之后大量的月考、模拟考袭来,我们的事情弥漫着尴尬和不屑之类的情绪 等等,再之后,就不了了之。再后来,几乎杳无音讯。
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还有好多事情,我打不起精神讲了,也讲不清楚了。大学期间我加了她的人人好友,有一次看她的个人资料里面的爱好一栏,她写的是:独处。我猛然觉得 我跟她好合适,我也是喜欢独处的人,然后一个人安静地写日记 跟自己对话。这样的感觉到今天都有,但是人生就是一场际遇,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前些天,我听一个同学说她结婚了,我很难想象她结婚的样子,她一定美如仙子吧,只是我的心中却升起了些许淡淡的忧伤。怎么描述呢?我似乎这样感觉,她大概也感到了生活的不易吧,她那样的美貌,她没有选择做左挑右选的剩女,而是成熟地早早选择了婚姻。
十年过去了,我突然怀念她,大概是她的成熟,又一次击中了我。我还能记起她清澈的双眸,我想我的人生再也不会那般痛苦而纯净地爱恋一个女子了。谁能想到,那段让我无比痛苦的时间,现在看来却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纵然爱情本是一种幻觉,我却难以忘怀她。希望有一天我还能见到她,希望那时我们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并让一切风轻云淡。
当时间的车轮急促地碾压着青春最后的脚步,我明白,我将封存青春,永不归去。
(--谨以此文纪念我学生时代一段清澈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