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上海人流量巨大的地铁站,常能看到一位蓬头垢面、手执经书、身穿破旧的棉袄却精神抖擞的流浪“侠客”。
有人颂他为丐帮的“洪七公”。
有人赞他为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
也有人称他为新一代的“国学大师”。
因为他,常古书名句脱口而出,点评金句,舌灿莲花,激昂文字,熟读《战国策》、《春秋》、《左传》、《诗经》、《三国演义》等,对人生的认识与感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与高度。
他说:“我现在每天要做两件事,捡垃圾与读书。”
他又说:“身处低谷依然懂得投资自己,投资包括很多方面,不仅仅是能力。”
大师火了之后,身边美女如云,媒体争相拍照,让人不禁感叹:网络的影响力令人震惊,一个看似不正常的人,说了些正常的话,让一些貌似正常的人,却好像不正常了。
各大网红有的开始跋山涉水,有的开始窥探隐私,有的开始追求红极一时的流量胡编乱造,刨根问底。殊不知,大师心中疑云团团,大师本想过属于自己宁静祥和的生活,追求属于自己精神世界的翱翔蓝图,而他,从此平静不下来了。
我是很佩服大师的精神,没有顾虑,爱上一种自由的宣泄就能肆情的奔放,敢踏破束缚灵魂的金钱桎梏与世俗枷锁。我就是我,我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就将热爱的生活奔腾到极致。
他触碰到了我心灵中最敏感的部位。
他热爱读书,就能将酷爱的“人类进步阶梯”熟读于心;他喜欢放荡不羁的自由,就能做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壮举;他热衷垃圾分类事业,就能背起行囊,从瓶瓶罐罐捡起,一步一个脚印干着自己自豪并不以为脏乱差的事业。
而我们呢?又有多少个蓝图与创意,那种天马行空般的思绪意念,理想与现实的博弈,又岂敢将真实的自我彰显,将最原始的心灵期盼港湾扼杀在襁褓与摇篮中多少次。
大师成功走出来了。
从他的精神面貌与谈吐,从他脸上洋溢的自信与腹中渊博的学识,我们能看出那其中的一种坚定、一种幸福与快乐。他心无旁骛,面对世事的纷扰繁杂,物欲横流,他能摒弃所有不属于内心喜爱的东西,沉淀浩瀚灵魂的芬芳。也因为大师的芬芳,山川大地将排满盎然的春意绿色为之陪衬,他从此寻找到了自我。
大师说:“早些天还真有人来跟我探讨,这两天一下子增加了很多人,他们拿我赚钱,也没看有人分一点给我,反而打扰了我的正常作息,也没办法出去捡垃圾了……”
大师寻觅到心仪的理想生活,旁人又何须打扰。
这就如山中著名的隐士,得道修行,法悟极深,而如果众多的香客慕名膜拜,起室清扰,隐士心里也会疲累不堪,既然山中做了隐士,就不愿世俗再多的牵扯,他们要活出自我畅心的精彩人生。
春节在老家有这样一个故事:小镇上一位老人过世,临终遗言与现任已故的老来伴合葬一处。而儿女最终未满足其心愿,反而经常的七嘴八舌讨论老人的不是:“多大把年纪了,儿孙满堂,还老不休,唾沫都能淹没一大村人。”
而老人就不能追求她的幸福吗?十七岁封建娃娃亲出嫁,接受了酒鬼丈夫,年轻时常遭丈夫毒打片体鳞伤,为了孩子为了家苦苦隐忍,丈夫过世后含幸茹苦抚养儿女,终于儿女都成家立业,子孙兴旺,而这时候,她迎来了老来伴的春天。
她跟儿女交涉,想寻求人生最后站的幸福,儿女心生怒火,并放出狠话:“如果你真的跟别人去了,百年归世我们也不会送终,我们也丢不起那个人。”而幸福不幸福,也只有老人自己知道,什么样的人生开心与幸福。她伤心决裂的离开了自己的儿女,过了几年人生最后的夕阳红生活。
不如意的是,老来伴也离她先去,与老来伴的那几年,她时时堆满着微笑,精神很好,也从不敢再与儿女联系半点,在她离世时,还有两老人二万元现金存款,她唯一的遗愿就是将她的遗骨与已故的老来伴合葬在一处,而儿女拿走了遗存的钱,按着世俗的风气接其回家…
冲天炮的五彩缤纷,乐队的号角弥漫山谷,金色的石碑矗立墓前,几位儿女仍心存怨恨,跪拜中都感觉充满了羞辱,他们用虚代表了实,用世俗的桎梏锁死了人类最期盼渴望的心灵港湾。
有人说:“大师网络走红,可能是一两个人,也许是一个幕后黑手团队在推波助澜。为了经济效益,为了博粉吸睛,无所不用其极”。而大师呢?他就只想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们大张旗鼓又是为了什么?
大师为自由,为自己活着,而我们却为面子与虚荣,为别人活着;
大师饱读诗书,出口成章,而我们却闲暇懒得看一部国学名著,为了孩子、房子、票子、车子,手机活着;
大师不需要名利,不需要金钱,“你们也不要给我钱给我物品以施舍,我自己捡垃圾都能养活自己,我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我们却常沉浸在自欺欺人的世界里,认为虚荣的存在是对的,在人情冷暖的世界中卑躬屈漆,成为了“世俗”最丑恶的奴隶。
风,总会有停下来的那一刻,愿大师的生活最终复归平静,但人们的生活少些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