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今天中午去奶奶家了,还是那个爱张罗的老太太,不管是做了什么让爸妈伤心的事,但还是那个疼了我一整个童年的老人。还记得我爱吃素韭菜饺子。

阳光很好,吃完饭去门口转转,路边的烂白菜,老宅子门口过年贴的只剩下一半的门帘儿,生锈了的铁门,长满柳树的大坑里到处散落的垃圾,这才是真正的农村,我真正生活过的地方,我的记忆和童年。

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不觉谈到我已经二十四了,老人家爱说虚岁,我笑说很想回到四岁的时候,愣神,离四岁的时候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啊,十年前不是1999了。

井台边儿放着几个废弃的玻璃瓶,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拿。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的时候很想哭,有多少年不曾天真地玩过过家家了,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春天,院子里的榆树最早绿起来,以前住在胡同里的时候,隔壁院子里的榆树遮在房顶上,挎个小篮子,和小伙伴把最嫩的榆钱儿落下来,等妈妈洗净和上面粉,蒸窝头。

从石家庄回家的时候,在车上很想很想吃榆钱儿窝头,回家还剩最后一块儿,努力抑制住眼泪连同记忆和童年一起咽下。未来的路还是要走。

回石家庄的时候,看在路边的妈妈,在车站送我的爸爸,隔着玻璃特地瞟了一眼车牌号。忽然想起去年去北京的时候,也是爸爸送到车站,本以为他就回家了,谁知道车出站的时候,瞥到站前广场熟悉的车牌,等到车离开,他才离开。我一直以为以为亲情就是这样,没想到存在每一个眼神和动作中。

写到这里,泣不成声,停下无数次,可能在别人看来又是矫情了,我最爱的也只有这些了,也没有什么了。

最后一首《Yesterday Onece More》,伴失眠的人回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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