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雨霏霏,心也萎靡。邂逅一池碧水,涟漪荡漾,微波随风皱。池水因近日雨多,竟被添满,滢滢亮亮,如一面镜子,碧光闪闪,被风吹出道道细纹,也是令人爱怜!水没错,风没错,那究竟是什么错了?岸边垂柳瘦。一丛湿漉漉的薰衣草,摇曳紫色的风情。想起一个如薰衣草般的姑娘。
她叫若曦,孙若曦。很古典美的名字,初听便让人心疼,暗生怜香惜玉之情。若曦是杭州姑娘,和我相识在东莞厚街的一家电子厂。若曦漂亮,身上散发着一股温婉动人的美。纤细的身材,柳叶弯眉,樱桃小嘴,尤是皮肤,凝脂嫩白,弹指可破。我同是女人,初见也惊叹她的美,如画中人,如歌中赋。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错,进厂不到一个月,若曦便遭了“惦记。”
惦记她的是厂部的厂长助理。一个皮肤黝黑,个头高大的湖南小伙。精神帅气,工作能力强,深得老板赏识。他操着很浓的带有方言的普通话,约若曦一起宵夜。第一次,她没有答应,毕竟,漂亮女孩都是傲娇女神。
我问若曦“杭州那么美的地方,你为什么要离开?”她不语,低下头。于是我不再追问,不说自有不说的苦衷。可我一直都想不通,那么温婉可人的女孩,应该和美丽的西湖很配,不应该出现在这嘈杂乱哄哄的工厂车间里。很多时候,我会无意中看到,那些男人,中年、青年男人猥琐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蛋,她的青丝,她的柳腰,她的胸部,为她莫名的心疼。我似乎可笑的会产生联想,她是一只楚楚可怜的羔羊。
若曦喊我云姐,也不是因为我比她年长三岁。她喜欢给我说心里的秘密。我心疼她的美,她的文弱,甚至是她不经意间说出口的累。
那天,若曦告诉我,湖南仔约她。后来才知道他叫贾宁。我说,想去就去吧,一天多无聊,你是一朵花呢,别寂寞独自开。她笑了,脸上泛起一朵红晕。
后来,若曦就被调到了厂部办公室上班,与我也很少见面。偶尔会看到贾宁用摩托车载她进出厂门,更有几次,会看到他们一起坐老板的小轿车从外面大包小包的回来,若曦白净俊俏的脸上,透着幸福的属于爱情的甜蜜。
一阵风过,池面如同被掀开了一层层的皮,皱的丑陋。扑面而来的凉气,令人无法回忆下去。
终了,若曦还是被伤害了!那个温婉可人的,楚楚动人的,声音小小的女人,在一个暴风雨的深夜,敲开了我的宿舍门。
“他有老婆,还有一个女儿。”若曦红肿的眼睛里透着绝望,更瘦了。
“没事,都过去了,忘了!”
“可我怀孕了。”她深低下头。
又一阵风过,寒凉如秋风萧瑟。
“你想怎样?”
“我恨他,我喜欢孩子,我不能再失去做母亲的机会了!我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了,医生说,如果再做,以后就做不了母亲啦!”她哭泣的模样像极了秋霜覆盖下的菊花!
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红茶,我也只能如此而已。一声叹息。
后来,若曦走了,一段时间后贾宁也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各自去了哪里?
没有人知道,一场俊男靓女的爱恨情仇。也没有人知道,一池碧水的枯竭与丰润。
雨多,池水要溢出来了,我的泪掉了下来。
若曦,池水,回忆,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