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胎对妈妈有非常深的影响,对爸爸也有很深的影响,但是对爸爸的影响跟对妈妈的影响不一样。
当一个孩子被堕掉的时候,他是被驱逐出去了。但是,妈妈会跟着驱逐的出去,她的一部份跟那孩子一起出去了,她灵魂(心灵)的一部份是和堕胎的孩子在一起,有时候甚至是身体的一部份也会和堕胎的孩子在一起。这是有很深的影响。问题是我们要如何复得我们所失去的呢?妈妈要怎么样去收回跟堕胎掉孩子在一起的那个部份的灵魂呢?她要怎样能够收复她失去的那个部份的身体呢?现在,必须要完完全全地去面对这个真实(事实)。
我在从前说过,堕胎和谋杀没有同样的影响。但是,妈妈还有爸爸,如果爸爸也同意堕胎的话,他同意堕胎的话,他们杀了一个孩子,他们必须对这个孩子说,特别是妈妈要说∶我杀了你。很奇怪的是,当她正面去面对的时候,它就有一种治疗性的效果。这就是真实。对孩子也有很好的、很清楚的影响。因为,不再有什么东西是被掩盖着。现在这妈妈看着被堕胎的孩子,直到她真正地看到这个孩子,而且也允许自己被这个孩子注视,然后她才能够在她的心里真正地说我很抱歉。然后她才能够为这个孩子沮丧、感到忧伤,如果这个孩子看到妈妈的忧伤,心里就可以得到和解。除此之外,事情是没有办法倒转过来,孩子没有办法再带回到生命,他已经死去。有的时候父母亲感觉到这样的罪恶感,想要为自己解除掉罪恶感,他们解除的方法却是惩罚自己,我们叫做赎罪。
譬如说,妈妈后来开始生病了。或者是她放弃掉伴侣关系,或者是说她甚至想要死去。就是为了要为这件事情赎罪。她在看的是什么呢?她有没有看那个孩子呢?没有,她只看着她自己。她想要偿付来让自己得到解脱。这样的赎罪的方法是完全自私的。如果她看着那个孩子,然后说∶我现在生病是因为我把你堕胎掉。这个孩子会如何感觉呢?好一点吗?一点都不会。但是如果这个妈妈看着孩子说∶是的,我杀了你,现在我愿意正面地面对我自己的罪恶。藉由我会记得自己所犯的罪行,现在我会做某一件特别好的事情。由于这样子的罪恶,她反而增长了力量做一些好事。如果她做这些好事是来纪念这个孩子的话,那孩子就会感到他的死去并没有白费。这就是所谓的和解。
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每一个罪行在过一段时间之后,必须要有一个结束。所以妈妈就把她心里的一个位子给予这个孩子一段时间,然后,她要让这个孩子离去,好好的死去,真正地安息。那样才算是一个结束。
以下是我摘抄《一切如是》书中访问海灵格大师关于堕胎的一章:
问:堕胎在家庭系统有何意义?
(海灵格)答:从效果来看,这是生命中的重大决定。在中国大陆,堕胎是生存的方式。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意义。
问:女人可能也认为这是生存方式。
答:这要看我们心里怎么想。自己的意义和心灵可以接受的想法是不同的。意念若非来自心底,论点再好也是无意义的,因为心灵不会跟从论点。
堕胎的第一效果是令双方关系结束。因为孩子就等于其中一位伴侣,堕胎是一个分手仪式。表示以后再也不是夫妻。如果双方共同为堕胎感到痛苦,关系也许就可以维持,因为他们已承认了过失,准备重新开始。但亲密关系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这一点要搞清楚。
另一个效果是自我惩罚,尤其是女方。她可能保持独身,不愿开展一段新关系。
问:五十年代,堕胎是一种避孕手法。当时有近20万宗非法堕胎,有一段时间,几乎没有女人从未堕过胎,但很多人稍后都有了新男朋友。
答:我不清楚。我只能凭着系统的观察,说出堕胎有何后果。我不会做道德审判,要解决问题,最重要的是不要存有一切可以还原的幻想。许多人以为堕胎后只要处理得益的话,就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虽然孩子未出生,但受孕和堕胎对家庭系统已经有了影响。如果当事人知道堕胎的影响是一生一世的话,可能就会慎重考虑,不会轻率下决定。
个案分享:
当事人诉说和丈夫感情很好,但是经常不能沟通。
治疗师没有问具体事情,而是问了基本情况,得知她有一个儿子。之后堕胎两次。
挑选角色扮演者:她自己,丈夫,儿子,被堕胎的两个孩子。
请当事人把他们排列到合适的位置。然后请当事人坐到旁边看。
(我不会画图,所以描述一下状态,希望能说清楚:父亲站在房间中央,面向前方。母亲在他左方,略后一点,间隔约3步,面向左前方。儿子在父亲左前方,贴着父亲,面向前方。被堕胎的两个孩子,都在房间的右前端,其中一个女孩面向前方,一个男孩站在她身后,面向房间中央。)
治疗师询问每个人的感觉。
母亲:觉得孩子离自己很远,很难过。
父亲:我看不到妻子。
儿子:我看不到父母,只看到两个很可怜的人。
女孩子:觉得很悲伤。
男孩子:奇怪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地方太小了。
治疗师请他们慢慢移动,找到自己觉得舒服的位置。
(移动结束状态:母亲和女孩子紧紧拥抱着,女孩在哭泣,父亲在他们右边,看着他们,儿子在他们左边,看着他们,另一个男孩子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治疗师询问他们的感觉。
女孩子:我本来想走向父亲,但突然抱住了妈妈。抱着的时候感觉好些了。
母亲:我也想把另一个孩子带过来。也想抱住儿子、抱住丈夫。
治疗师要求母亲对着两个孩子说:你们是我的孩子,我把你们堕掉了。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这么说。
治疗师:请你说“我不想面对我做的事”
母亲继续沉默了一会儿,流泪了:我没有办法。
治疗师说:接受事实,才能达到内心的平静。
父亲:我也想给妻子拥抱。但是孩子和母亲拥抱时,我觉得自己消失了。
治疗师宣布这个案例到此中止。请每个角色扮演者向旁边跨一大步,离开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