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每个曾懵懂天真的女孩子都向往过爱情，也憧憬过幸福的婚姻。

看懂人性的姑娘压根不相信爱情。

很多人的出生多半带着不幸。

这是一个出生在九十年代的姑娘的故事。

重男轻女的人家都想一索得男，艳红的出生没让父母如愿。

在那样贫苦的家庭中，艳红的童年没有多少幸福可言。

为了摆脱贫穷，在艳红五岁的时候，艳红的父亲托亲戚，在都市的城郊租了一间破房子，一家子都搬了过去。

父亲有了工作，日子一点点变好。

艳红的母亲也再次怀孕，检查后，得知是个男孩，一家子别提有多高兴。

父亲更加努力赚钱，因为有了儿子就有了奔头。

艳红也满心期待弟弟的到来。

山里人生孩子都是自己接生，可在都市里不一样。

寻不到接生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也不肯出来。

艳红从晚上到天明，担惊受怕地听着母亲活生生疼了一夜，结果母亲还是被送往附近的一所小医院。

大概有些人不相信，那个年代的医院，格外的现实。

因为缴不起入院费，艳红的母亲只能坐在医院门口疼着忍着，任凭父亲怎样求医生，哪怕下跪也没有用。

就这样，艳红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瘫坐在医院门口，被肚子里生不出来的孩子，活活折磨致死。

艳红说，她到死都不能忘记那样惨痛凉薄的一幕。

她拉着母亲的手，跪在地上，求围观的路人救救母亲，救救他们。

可她只听见自己无助的哭喊声，还有围观的路人不断哀叹惋惜同情他们的声音。

在那么多人的指指点点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帮助他们。

 ２

人性的凉薄并非天生的，只是在厄运的抨击中一次次将心肠的柔软搓摩掉，变得坚硬冰冷。

她不能去怨怪任何人，因为每个人的命运各不相同。

直到成年后，艳红能去释怀人间的凉薄，却无法如同龄姑娘那般心怀柔情和温暖。

因为父亲对母亲的情意并未显得那样绵长悠远。

不满一年，父亲给艳红找了一个后妈。

不要说后妈自私无情，人性本就自私。

艳红没有感受过后妈的温暖，也没有受到后妈的虐待。

父亲终于有了儿子，这个儿子包揽了父亲所有的爱和期望。

仿佛那个为他生儿子送了性命的女人，没有踏入过他的生命里。

男人的爱情，或许有你时是真，无你后就是一场人走茶凉。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艳红成了这个家庭中多余的一个。

她不能看见那个弟弟，看见她就会想起疼死在医院门口的母亲。

满腔的恨意也想寻个怨恨的对象，可她受的教育让她明白，那是扭曲的观念。

母亲是被命运折磨致死，和谁都没有关系。

嫁给贫穷就是一场悲凉。

所以多年后，艳红听见爱情和婚姻，内心如石头般冷冰冰，提不起任何温度。

没有钱，谈这些，当厄运卡住你脖子的时候，你无力反抗，母亲的结局就是最惨痛的教训，所以她要努力赚钱。

她比谁都明白金钱对于人生的重要性。

艳红听老师讲得最多的话是好好念书，考上大学。

３

念书要钱，后妈把持了父亲所有的钱，艳红很明白，自己可能没有高中的学费。

所以她在十五岁的时候，跟着邻居老奶奶去汉正街批袜子，晚上蹲在亚贸天桥上卖袜子。

六毛钱入，两块出，卖袜子的小生意一直干到了上大学。

艳红到现在都还很感激邻居家的奶奶，给了她指了一条自给自足的小门路。

打从大学毕业后，艳红再也没有回过父亲的家。

每当艳红从网络上听到有的人毕业后，直到亲人过世都不愿意露面，她真的能够理解。

有些痛和苦，不是旁人三言两语所能够理解。

对方所有的冷漠，不是旁人的感同身受能够明白。

母亲的婚姻好像是艳红人生里的阴影，可艳红听见有些人说丁克的时候，总是摇头。

她的晚年该如何渡过？她也不愿意一辈子孤孤单单，她也喜欢孩子。

看着那么多女同学和爱的人爱得轰轰烈烈，难分难舍，最后他们的爱情却因为房子聘礼而夭折。

艳红对此不可置否，内心却永远透着超出常人的清冷。

她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时候，你让人家爹妈为儿子的婚姻送上大半辈子的钱，这不是天真是什么？

天真的姑娘总是还没看透人性，所以婚后过得悲怆。

艳红很明白，自己这辈子注定会踏入婚姻，而且不能拖过三十岁。

因为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龄是在三十岁之前。

三十岁后，男人不怕被耽误，危险都是留给女人的。

如果一个女人注定要结婚，在挑挑拣拣的时候，也要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

你没有那个资本，跑去挑挑拣拣，在你看来是选择人生，在看不上你的人看来是不自量力。

自然，姑娘家是有挑挑拣拣的权利，但一而再，再而三，蹉跎的还是自己的青春，最后还是自己买单。

若说做个不婚族，那是自己的权利。

艳红知道自己没有娘家可以依靠，没有过人的容貌，学历也一般般，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４

第一个追求艳红的男生是上海本地人，谈了三个月后，艳红主动询问男方父母是否同意两人交往。

结果男方父母同声反对，艳红当机立断，立马分手，绝不拖泥带水。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从来不怕被耽误，女人的青春半点都耽误不起。

后来艳红接触的几位男性，不是她看不中对方，就是对方看不中她。

艳红的后妈和父亲也打过艳红青春的主意，都想让艳红早点嫁人，把人带回家里。

对于这样的关心，艳红冰冷的表达了感谢之情。

艳红明确地告诉父亲，想通过她的婚姻达到收聘礼的这条财路，半点行不通，顺带对父亲提起了母亲的当年。

每次看见有些姑娘的聘礼被爹妈扣走，艳红总是冷笑。

她觉得一个姑娘过不好生活，多半是没有看懂人性，如果她早早地看懂了人性，不至于被生活磋磨。

后来艳红专心工作了几年，她在老家偷偷买了一套房子，那个时候房子便宜。

经同事介绍，她认识了现在的男友，两人还是同乡。

男方当时明确地对艳红说，他在上海没有房子，房子买在老家，如果结婚，只能租房子住。

男方家里有一个姐姐，姐姐已经结婚，母亲是小学教师，父亲是公务员。

他说从前谈了四五个姑娘，都因为在工作地没有房子，所有才耽误到三十岁没有结婚。

５

这样的条件对比艳红来看，真心不错。

两人在老家都有房子，公婆都有自己的退休费。

男方表示，他们留在上海工作的同时，老家的姐姐可以偶尔照顾父母的健康。

结婚后，孩子可以送回老家给公婆带，两人留在上海继续工作。

到时候攒了钱，可以一同回老家，一起再置办一些资产。

这样结合的婚姻，无疑让艳红跨越了一个阶层，以她这个年纪和相貌，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选择。

艳红也将自己家中的情况和男方详细说明，并且表示自己只对亲生父亲存着作为子女基本的养老义务，男方表示理解。

两人相处一年后，见了家长，聘礼八万，艳红一分没给父亲，两人在男方的老家，举办了婚礼。

后来我从邻居那里也耳闻过，艳红的父亲找过女儿借钱给儿子买房子，好像被艳红拒绝了。

做父亲的倒是没什么意见，反倒是后妈，逢人便说他老公养大的女儿忘恩负义，半点不念亲情。

街坊邻居，别说是老一辈的人，就连我们这一代人都知道艳红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

对于这些诋毁的言语，周边的人也只当后妈说的笑话。

人生漫漫，坎坷难免。

面对命运的不公，坚强勇敢努力都必不可少。

但一个女孩子，更难得是在红尘世俗里艰难跋涉，始终保留一份人间独有的清醒才是最难能可贵的智慧。

愿每个女孩子都能看得懂这份清醒，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