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snow完全不是我的理想型,严格说来没有一样符合我的选择标准。奇妙的是,我们就这样生活在了一起。
死了还是活了
她的名字是小弟取的,在我们都没见过她以前。“你喜欢雪,就叫她snow吧。”于是,我一边期待,一边把snow这个单词念了又念。
等我备齐日常用品去接她的时候,才看清了她的样子,软软糯糯温温顺顺的一大只,我有些惊讶:“这么大了呀!”熊姨妈说才五个月的宝宝,是英国长毛品种,所以体型较大。网上建议新手养猫选择短毛的公猫,最好是打过疫苗的三月小奶猫,snow没有一样符合,熊姨妈则说知根知底的猫猫才好养活。总之,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抛弃了所有的标准带她回了家。
我问过原主人snow的乳名,原主人叫她“小胡子”,因为她白白的下巴上有一撮灰色而得名。秋半路收养的那只美短据说和snow的妈妈是姐妹,原主人取名“猪头”,真是完全统一的风格。一想到snow秀美外形和粗犷乳名之间的反差,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兰却说:“我就觉得‘小胡子’好听,唤起来可爱又顺口,你取的什么‘死了活了’,太拗口了。”关于名字,我只能说是不同年代的不同取向吧。
直到有一次视频,小侄女奶声奶气地对我喊:“‘活了’在哪儿,我要看看‘活了’。”兰在旁边纠正:“猫猫不叫‘活了’,她是‘死了’。”视频这端,我真真被祖孙俩气死了,又笑活了。我说:“你们还是叫她杨思诺吧。”snow的音译是思诺,冠上姓氏,她正式成为家庭的一员。
小哭包一枚
我没见过像snow这么爱哭的猫猫。带她去打疫苗,打一次哭一次。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眼眶周围的毛发湿了一圈,别提多可怜。前后打了四针就哭了四次,我想等到做手术的时候她又会哭成啥样呢。
果然,手术那天,医生先做术前体检。她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前爪被抽走一管血,后知后觉地哭了。医生把她抱进手术室后,我在惴惴不安的半小时里,想到她的恐慌、无助和安全,我也有些恐慌、无助加胡思乱想……直到医生说我可以去看她。她趴在笼子里挂着盐水休息,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悲惨模样。原来一进手术室她就麻醉了,醒来后手术已经结束,她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错失了哭泣的机会。
网上说猫猫流泪与表达情绪无关,不算真正的哭泣,但我不这样认为。snow哭得最厉害的有两次。一次是周末我带她去秋家玩。她迅速躲进客房角落,那个客房是她熟悉的,毕竟有次我外出旅游,她在这呆了十天。于是我浑不在意,上楼慢慢吃了饭才回房间。等我坐下看手机,她从角落一步步挨到我身前,感觉到她定定无声地望着我,我把视线从手机移向她,瞬间惊了。只见snow满脸泪水夸张得一塌糊涂,两眼湿漉漉的,鼻子两侧拖着长长的两道水痕。我心一紧,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又要把你丢在这里去旅游啊?”我一边用纸巾给她擦拭一边反复安慰:“乖乖,不会丢下你的!”那一次,她的眼泪让我知道她讨厌分离。
还有一次,我晚上肚子饿,就把剩菜剩饭放锅里蒸热。谁知刷着手机忘记了,锅里的水烧干,厨房溢出浓烟,吓得我赶紧关火开窗开抽油烟机。一番忙碌后发现snow不见了,里里外外都没找到她。直到烟气散尽,她窸窸窣窣地从沙发下钻出来,默默来到我身前,又如上次那样定定地望着我,一张小脸泪水纵横,凄惨而狼狈。我心一紧,脱口道:“snow,我错了!”是的,我错了。前一秒我还觉得无关紧要,这一秒snow的恐惧让我深深明白自己做错了。厨房差点失火,snow凭着动物对危险的直觉,惊恐地躲进沙发下。我呢,事前不警醒事后不反思,锅里烧干水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只当做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snow提醒我这不是小事,这是让她感到生命都受到威胁的一件大事。我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要提高安全意识,决不能如此大意了。
关于她的故事还有很多,这个我理想选择之外的小妞儿,在我往后的时光中渐渐成了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