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出门,见有人骑着电动车出小区,保安并未盘查。低着头步行过来个年轻人正准备拿手机出示健康码,保安说:“算了,不用了”。想来疫情快结束了。
早起的人们大都脚步匆匆,几乎每个人都戴着口罩,大家低头走路,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只用眼神看一眼站在门口的保安,见他没有要查的意思,就都走了。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粉色书包还有个袋子,快步朝出口走来。又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烫着黄色卷发的中年女人,戴着口罩,哒哒的脚步声清脆有力。有个中年女人没戴口罩,保安:“戴口罩啊!” “昨晚放车里了”她不好意思地说,一边用手指不远处的车。一会又有个没带口罩的,“记得戴口罩!” “啊?啊!好好好,今出门急……” 我也走远了。
那边车辆进出的路仍未放开,一条红色的条幅横档着,离地面也就一米多。上面白色的大字,是关于全民防“疫”的。旁边的小商店,小饭店,卖菜的都紧锁着卷闸门。听说只有小区右边的菜店开着。
小区门外原本宽阔的路基上、长长的马路边,机动车道左右靠绿化带旁边,对面的小市场,甚至交警队门口都停满了私家车。就连非机动车道与机动车道的岔口都塞了两辆车。怪不得这些天小区里的车越来越少了,原来大家都停在外面了。我倒是听老公说了,出了小区的车就不让再进了,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这么壮观!
这是大年初一到今天,我第一次出门。又站了一会,看见不远处有俩人正说话,看身形像是我认识的,不过都戴着口罩,我也没过去打招呼。我看到驼色衣服的女人站在汽车丛中,掏出手机在看;公交车站牌下也站着个年轻人,左边还有个女生,看来大家再等公交车。不一会儿,对面开过来一辆公交车,大家只能等它走到终点站,再返回时乘坐。
有公交车了,真好!我想。
转头又慢慢进入小区,仍有很多人开单元楼门,骑车或步行出去。我又到小区的健身广场去转转,空无一人。本想上去蹬几下,又担心有人用过,怕非常时期。
进单元楼门的时候,正好有几个人要出去,我赶紧拉住了门,事先准备的卫生纸也没有来得及用。电梯四壁,尤其按键区,有很多白色的干泡沫,估计是前段时间物业的工作人员喷洒的消毒液。
早饭后翻看钉钉,又看到自己布置的作业做得学生很少,看到有的老师布置的作业,做的学生还不少。心里很有些不平衡,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擦茶几时有些心神不宁,就不小心摔了烟灰缸。
“啪”地一声,圆圆的玻璃烟灰缸瞬间碎了一地。~(妈妈在家时,常常会把它洗得很干净。这下摔了,我有点过意不去。)孩子好像小声地“哎哟”了一声。老公赶紧出来看,~(他在房间给学生上直播课)“怎么了?”“我不小心摔了烟灰缸,没事”,我淡淡地说。“你慢点啊”说着他又回了房间。
后来跟同事聊了会,心里稍微好过点。又反思了一番自己,却也没能找到什么解决办法。似乎不讲完导学案上的题,不讲完课文,很不放心。
今天饭后能及时洗碗,不似往日那样倦乏。估计因为午饭大米,晚饭汤面,都比较简单。
下午五点多,老公出门理发。拿了现金,因担心我手机忽然关机。他的手机留给我上直播课。他总觉得俩月没理发,头上就像冒火一般。平时他总是不到一月就去理发,很有规律。他还总是去同一家理发店。
小镇广场西边有一排小店,他去的那家就在这里。据说开了很多年了。店主从十多岁的学徒干到五十多岁的大叔,早已头发稀疏。对面高大的石头墙拆除,新修了六层的住宅楼,原来的供销社,电影院,都拆除重修了住宅楼……无论冬夏,他门口永远放着一个桶式煤球炉,上面总是放着一个大大的平底铝锅。想是热水给顾客洗头用的。不知道啥时候起,敞开的红色大门另一边总会放一大袋清真火烧。原来他也开始多种经营了。
阳台上整面的墙都是玻璃窗,视野很好。晴朗的白天,有湛蓝的天空,悠然的白云,静静划过天边的飞鸟,总是飘扬在旗杆顶端的红旗,空旷的操场,橘红色的小学校……或者是从废弃的建筑垃圾里拯救出来的大块小块的菜地……
夜晚,偶尔我会看周围许多栋楼房里的万家灯火。我静静地躺着,乡村公路上偶尔驶过的汽车,闪着红色、黄色的光,却没有声音,因为我关紧了窗户。除此之外,全是黑暗……我没有开灯。他们这些人都是去哪呢?回家嘛?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