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认知即命运。
你选择了什么的态度,就会过什么样的人生。
宝芝堂的路伯新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叫阿开,一个叫阿宽。
阿开生性活络,有种自来熟的本事。
阿宽憨实少言,学不来阿开那般与人热络。
在宝芝堂一众学徒中,阿开的那种自来熟,有点不太管用了。那些师兄弟都是大不了多少,脾性也各不一样。
阿开觉得,跟师兄弟们搞好关系,是第一要事。师兄们越是如此,自己越要慎重对待。
不管阿开如何在师兄弟中试图左右逢源,阿宽仿佛天生少了点趣味,说不来笑不得。每天只管照着路伯说的来:翻晒药草,隔段时间就翻一下。
这么单调的活,阿开耐不住,翻了几次,就想趁师傅不注意躲个懒。跑开时,对着阿宽扔下一句:师傅来了,就说我去趟茅厕。也不等阿宽有什么反应。
阿宽依旧做着自己的事,阿开留下的活也帮着做。他发现翻晒药草也是有窍门的,什么时机有讲究,不同药草晒的时间长短不同,颜色变化不同。少言的阿宽事关药草时,话就多了,找机会去问先入门的师兄。看到平时不太爱说话的他居然也会主动问人,师兄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乐得告诉这么个好学的小师弟。
活络的阿开,还在因为师兄弟对自己的态度伤脑筋呢,觉得自己可能是时间花少了,或许再做点什么会好点。心里烦着,时不时用工具拨动一下簸箕里的药草,也不清楚这边的药草翻动了多久。
一直在人前卖乖的阿开觉得师傅对自己好像也不似以前了,好像师兄弟们也更喜欢跟自己一同拜师的阿宽。他抬头看看在仔细翻看药草的阿宽,难道得像他一样木。阿开想不明白了,明明自家老爹来之前跟自己仔细叮咛:要嘴甜,跟人打好交道。
日复一日,阿宽依旧那么认真,每天翻着那些晒在宝芝堂后院中的药草,阿开也安分多了,没以前往师兄弟那里跑得勤快了。 路伯看着两个新徒,原是想点拨几句,现在用不着了。
最近,路伯让两位年长且学识不错的师兄带着辩识药草。两位师兄教的认真,两位师弟学得也似乎很用心。
阿宽因为之前一直很有心,所以辨认药草对于他来说很容易上手,没多久功夫他居然能从色、香、形方面准确辨出一些常见药草。听到师兄的鼓励,阿宽学得更加卖力了。师兄觉得阿宽好像也没那么木讷,挺活的。
这厢,阿开虽然也很用心,可是对于药草真的没啥基础,他只知道去翻药草,压根儿没想到要去问,只是师傅该叫干嘛就干嘛了。带教他的师兄看到那边的阿宽已经到了新的进度时,心里不由得想:灵不灵不能光面上看啊。不过师兄还是很用心,也不忘多点拨阿开几句,当然进度自然赶不上阿宽那边。
路伯虽然不亲手教,但是对于小徒弟的各种近况都是了然于心的。
进入宝芝堂三年了,当年的小学徒也长大了,憨实的阿宽在学医辨药方面很有天份,路伯也说:祖师爷赏饭吃,不过阿宽也确实很用心就是了。这时候阿宽已经开始进到铺子里去帮忙了,虽然更多还是看学。在药铺大忙的时候,还真帮上过不少。
阿开还待在后院辨药,当然基础已经比当初好了很多,有时也会教教新来的小师弟。在他们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不过有时候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阿宽可以那么快到前铺去帮忙,师傅是不是偏心。当初带自己的师兄曾经点过自己:要多用点心。他也确实比以前更用心了,辨药这块已经没啥问题了。可就是心里就是过不去。
……
多年后,阿宽成了宝芝堂的门面,也是远近一带有造诣的名医。
阿开成了宝芝堂药铺的小掌柜。阿开对于阿宽已经再没有当初的不服气:人比人,气死人啊。反正自己这辈子是没希望赶上了,就这样吧。
阿宽一直知道自己拜路伯为师,为的是什么,始终把学医当成第一要务,为了学透学扎实,寡言变得好问。潜心于学医最终成为名医。
阿开只记得父亲说要跟人打好交道,看似机灵的他没有把握好自己该要的东西,走偏了好久,拐回来以后,又一直在失落中不肯走出来,怨师傅的偏心,怨自己比不上别人。其实即便做个药铺掌柜依然可以造就自己的一片天地。只是心境由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选择用什么态度对待,得到什么样的回馈也会可想而知。
人生过得好不好,其实都由自己决定。不管走在哪条路上都可以有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