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Harriett
过年前几天,我妈买了一只鸡婆,说要现杀现吃,但又赶着要去爷爷老家过年,所以就先把鸡放阳台养起来。等过完年回家了再处理。
今天回家了。 中午瞧见阳台门还锁着,我就想起来那只鸡还在呐。把门悄悄开了条缝,我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找鸡在哪里。这一看,不得了,诶嘿,这母鸡,飞到了阳台围栏上,重点是它双脚被绳子捆住了。
我瞪大了我的小眼睛,震惊地望着它。呵,我多天真啊。还以为能吓唬它。这只绝对见过世面。你不知道它神气的样子多么气人,淡定的俯视我,仿佛在说:“小夏子,你来啦,朕可等你很久了。你瞧瞧,这地上都是朕的排泄物,赶紧给朕收拾咯。”
气得我呀,翻了个白眼就把门关上了。
我立马咚咚咚地跑去和我妈告状。(为什么用咚咚咚形容我的跑?你猜?猜到我让你来我家看鸡。)“妈!鸡飞到阳台边缘了!你还不去管管它啊!”我又天真了,我妈谁啊,平时我哐哧哐哧大喘气地跟她说件什么事也不见得她有多大反应。这不,她压根不担心,让我别管,说鸡的脚绑着,跑不了。
哦。好呀。我不管。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人生处处充满了套路你懂了伐。)
下午四点,我还在午睡的时候(嗯,四点还在午睡)模模糊糊听到阳台上传来了我妈的声音。我闭紧了眼睛,关闭视觉,启动听觉。(我刚睡醒脑子不好使,得一项一项来。)嘿,就听见我妈一个劲地在喊:“咯咯咯×10086……。”还听见隔壁有人问她发生什么了,我妈大声说:“我家鸡跑啦!”然后她接着:“咯咯咯×10086……。”
我躺床上听完狂笑不止,床都抖了。
因为,可以想象,我妈踩着鸡的排泄物,挥动着她的手臂,用着鸡的语言,不断地呼唤一只重获新生的自由鸡。(如果鸡听见了肯定会说:呵,无fuck说,老子这是遇到了假鸡吧。)
我好想说:
自由万岁!放它走吧!
因为,我知道,对一个被困顿在牢笼里等待死亡的人来说,自由,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我为什么知道?
把肖申克的救赎看过3遍以上你大概就顿悟了。
来,让安迪亲身为你示范重获自由之身的喜悦。
鸡这个时候指不定在哪欢呼:“Oh!!!Freedom!!!”
我妈大概喊累了,走到我房前叫我起床,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妈,鸡跑啦?跑就跑了嘛,你找不到的,莫浪费时间了。Let it go,let it go......”
嘻嘻。我妈多高冷,才不理我。
过了一阵子,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嗯没错,又来了。)
但是,我听见我妈突然在阳台上直播最新情况。我妈对着隔壁说:“我家鸡跑你房檐上了。哟,看那儿,还有一只鸡呐!是不是你家的鸡也跑了?”
我在床上快笑哭了,隔壁家也有鸡,那是只鸡公。这俩货肯定商量好了一起来场爱的大冒险啊。敢情我还把我家鸡想高贵了,自由之身也抵不过儿女情长啊,哎,凡夫俗鸡。
我想我家的鸡婆肯定被骗了,因为,后来,我听说,隔壁家的鸡公,它,早就被阉割了。)
这俩上演了一场旷世鸡恋。厉害厉害厉害。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这道理,鸡比我懂,鸡老师,是在下输了。
把镜头接着对准我妈。
她,依然坚守岗位,不断呼唤着,试图用她炽热的心,让鸡能够浪子回头。
也许是我妈的坚持感动了鸡。
也许是知道跟着隔壁的鸡公没有前途。
还也许是鸡饿了想回来吃饭了。
最后,这鸡,平安回到了我家的阳台。
具体怎么回来的?
晚上,跟我妈一块儿泡脚的时候,我激动地拉着她问东问西。我妈厉害,看我这么有兴致,她来劲了。她说:“那只鸡最后想通了,想飞回来,但是房檐太高,估计是很害怕摔。”
光说不算,我妈还在我面前学那只鸡,眼睛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说:“那只鸡,东望望,西望望,反复犹豫,踌躇不前,不敢往前踏出一步,真是跟你一模一样。”
我:
我给你鼓掌啊妈。
她到底是在学鸡,还是想讽刺我??
我妈是个神话。
我可望不可即。
2017.1.29
又过了一天。
我偷偷打开了阳台的门,掏出了我手机。
“咔嚓”
我在它临走前,送送它。
毕竟,这大概是它留在世上最后的影像了。
你还别说,我把它照得挺可爱的。
幕后故事:这照片,是有味道的,我刚拍完,它就对着我排下了一堆便便。(微笑脸)
2017.1.30
又又过了一天。
这一场救赎,以蒜头烧鸡结尾。
祝大家鸡吉向上。
2017.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