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微风,不干不燥,四月踏青的脚步,热热闹闹,四月抬头望见的桃花,鲜艳欲滴,两三只蜜蜂发出忽上忽下,鼓动腮帮子,发出了春天的声音。
安安,你为什么回来呢?
林晓低头看了一眼安安的结婚戒指,她想到如果某个人看见会失落的表情,她看了很多年,也习惯了很多年,安安的突然回来,她既期盼着能把他从水深火热拉回现实,又恐惧以前的事重蹈覆辙。
安安望着这样熟悉的春天,嘴角上扬,“林晓,我结婚了。”安安扬起自己的手,那枚结婚戒指彻底暴露在空气里,林晓点点头,波澜不惊地说:“我知道,我和你刚见面的时候就看到了,但是安安,我知道你只是暂时回来,这段时间你,我和我哥肯定要聚一聚,你可以把结婚戒指收起来吗,我哥会接受不了这种打击的。”
安安摇摇头说:“木已成舟,你哥迟早会知道的,林晓,你觉得这样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林晓抿住嘴,踌蹴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说:“安安,我不会让你再有伤害我哥的第二次机会了。”
安安独自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撇下林晓一段距离后,她回过头来,风把她的发丝吹得有点稍许凌乱,她轻声:“林晓,我希望你们都能从以前的事里面走出来,就像我一样重新面对生活,重新去认识一个人,重新去接触这个时善时恶的世界。”
安安转过身,走得轻快,像卸下所有的包袱,如释重负。
犹记得,她们这群人,那些年的时光,幸事从很久远的春天开始,憾事从一个雨季的某一天拉开序幕。
宋安雪在回家的路上,目睹了前一秒还在对她和蔼地笑,下一秒却在一声急促的车鸣声中应声倒在血泊里,无力挣扎的父亲。宋安雪的心不断地加快速度,所有最害怕的情绪一拥而上,她表情木讷地放下手里紧握的伞,她以跌跌撞撞的步伐去靠近她父亲的身边,周围都安静下来了,清楚地听到有人报警,有人拨打急救电话,这些声音慢慢地在她耳腔内模糊,她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直到警察来处理她父亲的事故,把她扶到旁边,安慰她节哀顺变。
父亲去世的那年,宋安雪17岁,母亲离开家的时候,宋安雪20岁,20岁以后的日子浑浑噩噩的,在噩梦般的沼泽里,宋安雪,在图书馆里嚼着口香糖遇到了林晔,林晔是那种干干净净的男孩子,他的生活美满,学习积极向上,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自己和自己较真的份儿。
宋安雪满心欢喜,像个磨人的小妖精,故意狠狠地纠缠他,每天就想逗逗他,想看他一言不发红着脸的样子,想偶尔碰到他刚到校门口,刻意等她几秒钟,然后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身影。
在林晔没有正眼看宋安雪之前,宋安雪先和他的妹妹,林晓打成了一片 两个追一样的明星,听一样的音乐,看一样的电视连续剧,喝一样的奶茶。
林晓放学回家最多提起的是宋安雪这个名字,关于她的事情,林晓可以说一箩筐的话。林晓是真心特别喜欢这个朋友的,林晔对于这件事来表达态度还是非常开心的。
有次,林晓在饭桌又喋喋不休地说起了宋安雪。林晔吃完一碗饭觉得仍旧没有饱腹感,就又去 准备盛小半碗饭。
“爸爸,宋安雪居然作为dit唯一的电竞女选手,参加全国比赛了,真的是太优秀了。”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林爸感叹道,一边夹起面前的青菜,放进嘴巴里,再胡乱塞了口饭,“安雪像她爸,不服输。”
“晓晓,多吃点,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对了下次你可以把安雪一起带回家来吃饭,那孩子怪可怜的,我反正也挺喜欢那孩子的,什么节假日啊,你就把她带回家,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林妈一边给林晓加肉,一边说着。
“她有什么可怜的,调皮捣蛋倒是她的专长。”林晔把饭碗在桌子轻轻一放,就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安雪比你年纪小,和你也在一个学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