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刚下了一场雨,打在窗前的树上啪啪地响,我还以为是隔壁的婆婆在往楼下倒水,出门一看,针似的的雨丝从空中滑落,沾湿了家门口的水泥路面。
记忆中下过很多场雨,印象最深的却是不懂事时的那场瓢泼大雨。
从脑子里扒开回忆,想想还是觉得幼稚!那次为了什么事和奶奶吵起来的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那种死活都要到院子里坐着淋雨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最近似乎很念旧,扯个文都能想到小时候,不过也算是另一种有关成长的记录吧,而我的成长,关系最密切的就是奶奶。
奶奶是个粗人,没念过书,和所有农村小老太婆一样,有些碎碎念。
小时候最喜欢奶奶和其他老奶奶一起聊天时靠在她身上,只有这个时候奶奶才会用她温暖粗糙的大手摸我的脑袋。
那种感觉很享受,因为我一直觉得被摸头是件幸福的事情,所以当老弟的脑袋被我蹂躏时,我一定会忽视他的白眼。
说起来,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奶奶,感觉越来越心疼她,村里不像外面的任何一个城市,除了人情冷漠,更多的还是一日三餐的无奈。
我不知道在我回来之前奶奶每顿饭是怎么过得,估计是很应付吧,所以当我一个超级懒的人在刚开始几天坐在灶台边时,下一秒想的都是我要撂挑子了!
好在毕竟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慢慢也就适应了。以前学陶渊明的归园田居时我特别羡慕他,对着同学说我的梦想就是做个室外高人。
后来的某年冬天,似乎也是跟奶奶吵完架,抄着爷爷从外边带回来的折叠椅和一把格子伞就从房间窗户翻了出去,哦,顺带还带着我的寒假作业。
那时的自己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天下着大雪,灰蒙蒙的一片,一个小傻子冒着雪坐在后山的树林里做寒假作业,想想都想笑。
屋外穿来一声悠长的叫嚷,细听是奶奶想要去抱小奶狗那家的婆婆说她家小狗被偷了。
奶奶坐在我身边,带着笑朝外低声吼了一嗓子,当初给我不就不会丢了。
平淡日子里的芝麻事似乎特别多,我一边写这些,一遍留神听奶奶给我嘱咐我四十岁的时候就可以拿社会保障卡了!
我顿时就乐了,二十岁的自己这么早就要关心四十岁的事,可真长远啊!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声里还伴着隔壁爷爷逗小孙女的笑声。每天都在简单不失重复地过,好像下雨也不会冲刷掉时间往前奔走的轮轴。
抬头看了看天,雨似乎小了很多,明天估计就会放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