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成肉泥了!那冰冷的触觉,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钳子似的死死卡住了我的手腕,疼得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我心里头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他妈见鬼了!我浪迹江湖这么多年,刀光剑影里都趟过来了,今天竟然要栽在这儿?
我嘴里呜呜地叫着,想喊救命,嗓子眼却跟堵了团烂棉花似的,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冷汗顺着我脑门子往下淌,黏糊糊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鸡,只能等死了。
一股子绝望,冰凉冰凉地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我他妈的,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以这种窝囊的方式嗝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想我英明一世,偷南骗北,坑过多少冤大头,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是报应啊!
此刻,我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把我这辈子干的缺德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都给翻了出来。妈的,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亏心呢?现在想想,真是造孽啊!那些被我偷过、骗过的人,肯定在背后戳我脊梁骨骂我祖宗十八代。我偷了老太太的玉镯,她肯定天天在家扎小人咒我断子绝孙。还有那个被我骗了全部家当的傻小子,他会不会变成厉鬼半夜爬我床头来索命?
越想越害怕,我感觉自己离阎王爷就差半口气了。这鬼地方,阴森森的,跟乱葬岗似的,到处都是鬼影幢幢,我仿佛看到那些被我害过的人,一个个伸着惨白惨白的鬼爪子,朝我飘过来,要把我拖进十八层地狱。我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我以前怎么就那么不是人呢?要是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再也不干那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勾当了!我要做个好人,扶老奶奶过马路,给乞丐送温暖,弥补我以前犯下的错!我要去寺庙里烧高香,磕响头,祈求菩萨原谅我!
我心里头拼命地念叨着:“如来佛祖保佑,观世音菩萨保佑,齐天大圣保佑,太上老君保佑,财神爷保佑,土地公公保佑,各路神仙保佑,让我活着下去吧!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人!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再也不干坏事了!求求你们了!”
就在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魂飞魄散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我猛地惊醒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完好无损!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场噩梦!他妈的,真是吓死老子了!
我赶紧打开灯,房间里瞬间亮堂了起来。刚才的梦境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现在还浑身发抖。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总算让我冷静了一些。我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头,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我稍微平静了一些,但心里的恐惧却挥之不去。
我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寝食难安的日子了!我要做一个好人!
我把烟头掐灭,关掉灯,重新躺回床上。虽然刚才的噩梦让我心有余悸,但我知道,我必须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弄清楚,那个小偷到底是不是我?如果真是我,我要去把那个玉镯找回来,还给老头。我要开始我新的人生!
我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但我知道,我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因为,我已经决定要重新做人了!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
我靠!我心里一惊,浑身汗毛又竖了起来,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他妈还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