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我妈妈生病的那些日子,是需要些勇气的。
在我流产的第三天,就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医院陪护,天天要熬到夜里11点多才能回家。这个重大疾病虽是突发,但是也由来已久,绝非一日之寒。在病情稳定之后,送回呼和浩特,一个月后基本康复,当然激素类药物是离不了的。之后呢,生活还是要继续的,重复着那些习惯的模式,于是反复住院5次,本人的痛苦自不必多言,完全靠点滴,不能吃饭,浑身发软等等,身边的亲人,还有我这个远在上海的独生女往返于两地,我们都生活在惶惶不安中,一天接到了大舅的电话说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急速返回呼和,病情一直在恶化,我决定转院上海。在仁济医院住院一个月,病情虽然稳定了,但是低烧不断,也找不到原因。
出院后在家里也有发烧,正值国庆假日,匆忙来到仁济浦东医院专家门诊,开了人血白蛋白,丙种白蛋白,花费了近1万元,然后在门诊打点滴时,本人根本无法久坐,想要再次入院,医生认为入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我们就这样煎熬着。
在低谷里的我们只剩下一条往上爬得路了,我们转向了中西医结合的龙华医院,找到了免疫科的苏励医生,每半个月去就诊一次,每一次的就诊要分三次完成,早上6点钟排队挂号,下午3点钟去看,第二天早上去取药,因为当天取药就要等1个小时以上。11个月的治疗后从一个走不动路的病人又回到了健康人群。期间,也有反复发作的低烧,我有幸看了马悦凌写的温度决定生老病死等系列丛书,用天天泡脚的方法预防和治疗低烧,每当低烧发作我都会再多泡一次,两次泡脚后低烧就退了,百试百灵的妙方。想想那1万元的天价药,觉得真是个国际级别的大笑话,我不想诋毁西医,我只想告诉每一位,能够激活我们生命力的东西其实就是那么微不足道,就是持之以恒。
本来以为可以画上个完美的句号了。
回到呼和浩特的妈妈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周围的亲人们,特别是我可以安心得修养了。
过了大概不到半年,发生了带状疱疹,不管怎样,只要苏励医生在,我们就是安心的。驾轻就熟的飞来上海找苏励医生,连吃三个月的药,症状消失了。开心的回呼和浩特吧。期间的痛苦就不必描述了,带状疱疹的人知道那是怎样的痛。
通过中药的调整激素的使用量也降低到了一片半,各项指标稳定。
然后呢,是的,你没有猜错,又飞来了。这次不是因为旧病,是个我从来都不知道威力有多大的抑郁症。看似正常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的魔怔,所有的行为都好像是什么都懂却要故意捣蛋和迫害家人一样。。。,无语还是无语,激素长期服用会影响脑神经和肾脏等等各种有的没的推论,我还是无语。在上海精神卫生中心就医了五次后恢复了。本人也如做了一场梦。
半年后继父得了重病,纷纷扰扰下,抑郁症复发,又在上海就医一个月,本来已经康复,回到呼和浩特后继子女对病情不能理解,认为是逃避看护继父产生摩擦,于是再度复发,使用上海的药方,在呼和浩特住院一个月。
继父于2015年10月病逝,关于房产的问题又和继子女们开始了摩擦和冷战,膀胱炎,肾囊肿,胆囊炎,高血压等等的困惑没有停止过,因为本身是有重大疾病的,这些小病又造成了很大的恐惧和不安。
但是西医的医生们认为这些问题已经不再是特别需要就医的问题了,也没有必要开药了。医生说不需要吃药,但病症和痛苦是存在的,妈妈在呼和浩特的时候尝试了蒙医,虽然药超级难吃,也比无药可吃来得让人安慰吧,更何况的确是免疫方面的高手,治愈了很多走投无路患了紫癫的孩子,口碑甚佳。
2016年的12月底妈妈从呼和浩特再度来到上海时,我已经开始了心灵成长的学习了,说实话,苦逼不堪的我已经拖不动事故频发的老老少少了。生活中有很多条辫子,妈妈只是其中的一条,每一个人都有理由瘫倒在我的这片地上,而我只能撑着,每一个人都有理由不前进,而我必须推着拉着,我终于愤怒了,我对着上苍高声诉说,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日子,我不要再扛下去了,我发自肺腑的告诉这个世界,我受够了,我不要了,那天是2016年的11月的某天,在敏秋的成长沙龙。今天是2017年的10月19日,这一切的苦逼已经离我远去。
将近一年的日子里,我马不停蹄,每个周六都纯粹得只是为自己活一天,在集体的互动中我透过那些真实的体会和分享看到了自己的委屈,无边无际,也看到了妈妈的委屈,爱人和孩子的委屈。我不能说谁的委屈更大,谁的更沉重,我只能说,于每个人而言各自的背负都是最重的,感觉对方的背负总是要轻松些,对方才是我们委屈的根源。。。,
其实呢每一个行为的初衷都是源于爱,这份了然只是如此短短的一句,看起来是那么的轻松,实则这是我飞奔了40几年历经劫难才终于得以清晰看到。我透过纷纷扰扰看到了自己那份想要爱和被爱的渴望,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份爱传递和表达而造成了很多矛盾和痛苦,哪些种种的故事只是个误以为实的虚幻,只是为了让我们明白和看见自己和他人心底的那份爱,而人们却紧抓住故事不放,沉溺期间不可自拔,让自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于是各种堵,各种悲剧,于是百病缠身。
医生可以通过各种化学干预让你暂时告别病症。吃着药能四处走动的你呢又走上了千年老路,病来钱乃身外之物,病去身体乃破铜烂铁也。至于金钱是怎么放大了你本有的恐惧呢,那还要从童年的生活说起。我妈妈的童年生活更是一部大戏,由于遭受婆婆虐待的亲妈去世,哭个不停,4岁时被亲奶奶扔下炕,脊椎下半部到尾骨全部断裂,睡了三个月石膏床才恢复,以后又引起了风湿,造成手指手腕的变形,结婚后方知我爸居然是个赌徒,十几年靠重体力活凭一己之力把我养大,再婚终于有了稳定感,相处甚好,但是继父一直坚持房子要留给自己的儿女,那种将要流落街头冻死饿死恐惧被无限的放大挥之不去。
恐惧这个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千变万化,那颗心啊,时时刻刻得担心着,被恐吓者,甚至于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所以我妈妈的病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一遍又一遍的翻新,是否已经有所明了。被一次又一次拖下水的我啊,原来也有自己的功课要做。
我没有再把妈妈带到医院,医院没有办法治你的心。
很幸运在成长小组认识到了恐惧才是根源,也很幸运长空担当了我妈妈的疗愈师。在长空的陪伴和支持下,我妈妈接受了三次肝胆排毒和四次肾排毒。自然疗愈是不是用药物的,辟谷,按摩,针灸,冥想,酵素,灌肠。一次肝胆排毒是三天,除了年纪较大没有体力坚持进行冥想之外,其他的内容都跟着坚持下来了,三天后大家一致感觉身体轻松了,眼睛变得空灵了,不再是拖着沉重的双腿,而是感觉不到了腿的存在一样,那个沉重的我消失了,这种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不吃饭行吗?这是排毒前的疑问。排毒时就没感觉到过饿,这也是真实的体验。排毒后感觉不那么容易受外力的牵引了,那个空灵自在的感觉真美,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象一只自由的小鸟可以展翅高飞了。而我妈妈最大的收获是,总是导致干咳的多年的老痰终于也一吐为快。
第二次排毒时,我没有参加,长空一直陪伴了我妈妈三天,期间出现了一些情绪反应和症状,长空进行了艾灸,按摩,灵性理疗,在她悉心呵护下第三天彻底恢复了。这三天长空也经受很大的考验和历练,我去接我妈妈时,长空和我说起时,我马上就明白了个中的滋味,想完全凭借自然的力量让一个充满了恐惧,战战兢兢的老太太走出生命的黑暗,那是需要虔诚和无条件的给与的,想起我这几年的陪护之路,我和长空相拥而泣。
我和妈妈做地铁返回,一路无语。当我们走到弄堂口就要拐弯的时候,妈妈突然开口说“我没有那么恨了”,这一幕就这样永远的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永恒。再也无法忘怀。
因为要处理房子的事情,第二次排毒后就返回呼和浩特,到医院去检查时,发现肾囊肿消失了,胆囊炎膀胱炎都全愈了。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次次的问医生这是真的吗?
当恨消失了,病就消失了,爱是最好的良药,长空作为一名自然疗愈师用她全部的诚意把锁在老太太身体里的恨和恐惧解码了。穿一件漂亮的衣服,吃一顿大餐,出国旅行,不论是什么都不及这份深切的爱的疗愈,这也是我能送给妈妈的最精彩的礼物,而这份礼物又成倍返回给我,不仅让我再次看到生命的奇迹,也让自己走出了阴霾,我和妈妈敞开心扉诉说了心中多年的劳累和积怨,我不愿意再进入这种无休无止循环中,我们彼此都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而不是一味得依赖在对方身上,我不停得牺牲自己甚至家庭成员的利益来高高捧起你,而你却成为了易碎品,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要再度重复开启你从小到大到老一直以来的不吃饭继而生病的模式,这是我无法承受之重。在这样的一次敞开后,我也是第一次明晰的意识到对母亲我心中是积累了很多愤怒的,也是在诉说后我终于开始放下了。
坚持了四次肾排毒后,妈妈的血压也从低压50-60高压140-150调整到了低压80-85高压120-130,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服用降压药,起夜从1个半小时—2个小时的间隔自行调整到了3到4个小时的间隔。我们的身体中的各种堵塞已经通过自然手法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疏通,我们的思维也要随之扩容,看清自己的疾病是从哪里来的,让自己彻底的自由。把那些将要饿死,冻死的妄想和恐惧全部丢掉,我的生命我做主,而不是任由恐惧抓牢自己去向外不停的索取爱。
说到爱我又想起了我的人生中迄今为止的几位挚友,在人生的关键时刻,他们都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给与无条件的支持,和他们相比我能做的真是非常的有限,我希望从此时此刻起把我接收到的点点滴滴的美好反馈给世人,就算是萍水相逢,就算是一杯茶,也要包含深情。我要学着爱上自己,透过这份对自己的爱而服务生命。
希望我这次完全敞开的分享能带给你些什么。
那个爱,那个故事,那个恨和愤怒里还是爱和被爱的渴望,你有否看到。对自己那份无助和各种尴尬你有否升起一种柔软和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