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路的云》里,读过这么一段话,只是寻常叙事,并无特别之处,却使我格外难过。
“我找到过去住的铜山街,门牌的号码早就换了。堂哥的房子被铲平,盖成一栋七层的大楼。不要说椰子树,连一朵花都看不见了。”—1984.12
我想起了老家的柿子树,难免会想起它的——伴随了我整个童年时期,如同长者一般。时节一到,结了满树的小灯笼,引来鸟雀的驻足。奶奶在落地的柿子里,细细地挑选一些,垫一块花布,珍重地安置在老旧的木抽屉里。每次我回去,奶奶便将红透的柿子摆出来,任由我馋嘴地吃。
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柿子了。
那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棵树。它静静地守着老屋,勤恳地开花结果,在院子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它大概未曾料到它会被锯掉,我也未曾料到。我至今不明原因,只记得放假回去时看到那空荡荡的院子,以及短短的一截树桩。那时的我,说不清该有什么情绪。
每年秋天,我走在路上,看见躺在水果摊或者小推车上黄橙橙的柿子,总会想起老屋的这棵柿子树。今日读到这段话,却无比怀念起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