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许亨吵架了,鸡飞蛋打,砸了花瓶又捶电视机的那种。
许亨:“我今天早上想吃提拉米苏!”
我:“好呀!那等下班你带回来一块,放在冰箱里就好了!”
许享:“为什么又要去买?你身为人家的老婆,难道就不能试着去做吗?”
我满脑袋疑惑:“难道有谁规定,做人家老婆就非要会做提拉米苏吗?”
许亨:“你怎么这样?什么事都不去尝试,工作这样,生活这样,连生孩子也这样!”
我:“?”
我们都说到这了吗……
“我们分手吧!”
许亨显得有些颓废。
“什么……你疯了吗?”
我此时感觉仿佛整个人生都受到了侮辱,十年夫妻,他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是耍我吗?
“和子回来了,我妈妈让我娶她……”
我显得有些歇斯底里,“那十年夫妻,我又算什么!”
许享坐在我身边,伸出手,试图安慰我。
“叶子,其实当年我们在尼佳瓜拉领的结婚证跟本在中国就不合法,我们这十年就算是男女朋友吧!”
我窝在他怀中,用力嗅了嗅,果然,许亨的身上有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很高档,和子不愧是从法国进修回来的,连标记个男人,手法也这么高明。
瞬间,我泪流满面,真的不想再贪恋这种没骨气的温柔……
我边哭边拉出行李箱,胡乱塞了几件衣服.
许亨伸手拦住了我,“你别这样,叶子,毕竟你也跟了我十年,这房子归你,我走!”
仿佛这时我才注意到了,在我俩这个所谓的家里,许亨甚至连贴身衣物都没两件,他提了个袋子, 换上鞋便出门去了。
我看着桌上许亨留下的门钥匙,无助的崩溃。
十年,原来我只是一个笑话……
十年之前,我只有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青春洋溢,刚进入公司。
许亨是公司总监,三十岁,年轻有为,才华横溢,总是公司女同事茶余饭后的热谈,甚至比公司老总还要抢手几分。
只不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许总监的心中有一个白光女神,两年前就去了法国。
女同事甲: “原来像许总监这样的年轻才俊也会被人甩的吗?还真是苍天饶过谁,天道好轮回呀!”
我是新人,在茶水间还并不具备话语权,只能默默抿了一口咖啡。
我还记得,这位“前辈”曾经在情人节试图把一盒巧克力偷偷塞进了许总监的办公桌里。
结果 ,当天下午,那盒巧克力便出现在了 许总监办公室的拉圾桶里,想必现在她还恨得咬牙切齿吧!
女同事乙:“不过他还真是好帅呀!
这我才明白,“垂涎三尺”可不止是形容人对食物的。
而且最高端的猎手,往往会也只是以猎手的形态出现,光我便看到她一天不亚于数十次往许总监的怀中扑,假装文件散了一地……
一个美好的午休时间,便就这么悄悄在充斥着卦的茶水间里度过了
下午,主管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我说叶子呀!虽然在公司你还是个新人,不过好在平时一向乖巧伶俐,所以现在公司打算你,让你去担任许总监的贴身秘书!”
我满脸迷茫的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和蔼的 中年秃头大叔,“真的可以吗?公司的那些前辈们还不得手撕了我吗……”
主管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头,然后顺口袋掏出一块糖果,听说他儿子刚上小学,我却并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叶子你是个好女孩,我们整个部门,都会记住你的!”
香蕉你个吧啦的,许总监人虽然有些才华,不过脾气却很古怪, 一个月换了四个秘书, 我就是个炮灰女配,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我现在多想画个圈圈诅咒他像蒲公英,说秃就秃吧!
尽管我满腹牢骚,可第二天我却还是准时踩着三百块两双,大减价买一赠一,买来的高根鞋出现在了许亨的办公室里。
“你,你………”
许亨在自己脸上比画了半天,试图以最委婉的语言提醒我。
“你平时都不化妆的吗?”
我是刚过实习期,平时又要支付租房,又要日常开销,而且父母也多病,每个月还要往家寄点生活费。
所以我那微薄的薪资就更所剩无几了,确实 再承担不起太多的化妆品费用,只好装傻充愣。
“怎么?许总监对秘书的妆容还有什么特殊要求吧?”
许亨憋了半天,“也好,看着也清爽,天然无雕饰……”
然后半天之后,许亨便又调了兰玲上来做前台秘书,之后不管他走到哪里,基本都会带着兰玲。
兰玲日常妆都上得很厚,假面超人的那种,有一次我甚至在路过一家饭店外头,甚至看见了兰铃扶着醉酒的许亨,把他压在墙根一顿狂吻,蹭了他一 脸的大红唇印。
而我则一脸窃喜,一边吃着一桶芝士爆米花,一边欣赏着这惊世骇俗的八卦。
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公司的头版头条呢!
“霸道总监酒后失身被下属捡尸……”
“叶子,你是打算死在那里了吗?”
我一瓶可乐刚拧开就该死的被许享发现了,我敢紧缩回脖子,打算开溜。
“你今天要是敢走,那明天就等着搬去清洁部,刷整个公司的厕所吧!”
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今天我怎么还没来得及喝饮料就先尿急了呢!
我为我光明的前途,我挽袖子。
“贼尼姑,放开那个老衲,让我来!”
其实在小的时候,我妈为了让我将来能在这个纷扰的社会可以有一席之地,就早早 给我报了个跆拳道课外班,虽然全是花拳绣腿,不过打一个穿着九寸高根鞋的文弱秘书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后为了第二天同事之间的和谐分围着想,我扶起许享便跑,也不好再做逗留。
“许总,那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去你家,我要洗澡!”许亨仿佛有点崩溃。
“不太好吧!”
毕竟孤男寡女的,而且他还那么抢手,这显得我好像对他有企图一样……
“”我,要,洗澡…呕……”
我看出来了,他大约也不是想为什么白月光守身如玉,而是有很严重的洁癖吧!
“哗哗哗!”
我就那么眼见浴室的热水足足流了一个小时,期间我还贴心的为许亨递上一次性洗漱用品,想着应该能符合他洁癖的身份吧!
可 一小时三十分过后,他老人光着膀子,下身只围了个浴巾便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肩宽腰窄,八块腹肌,还真不把我当女人呀!
“许总监,您这是?”
我默默擦了擦口水。
“衣服,脏了!”
于是身为他勤劳的小秘书,我又为他洗了衣裳做了饭,又亲自打车把人送回他的住处,临了,许享回头微微一笑。
“你很好!”
借着月色朦胧,我心中不由得感叹,这老男人,还真挺帅!
自从我对许总监有了“一澡之恩”以后,我俩的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而且不久,兰铃也被移出了总监办公室,听说被调去了清洁部,洗厕所!
“明天咱们公司团建,你就做我的女伴吧!”
许亨说得悲天悯人,似乎是对我多大的恩赐一样。
“可我也不会跳舞呀!”
”你想多了,明天咱们是去农家乐郊游……”
好吧!长这么大我也才是明白,女伴的作用原来是拎包,拿水,跑跑腿……
好在这农家乐风光明媚,山清水秀,十分怡人。
我慵懒的躺在草坪上,碧空如洗,偶有几只不知名的野鸟飞过。
甚好!
“你这小丫头,还挺自在的吗?”
许亨自然而然的躺在我身边,我俩此刻并排躺尸,就像是案发现场。
“许总监……“
我急匆匆的起身,他难道不知道旁边有多少只八卦的眼睛吗?
结果一不小心,我的额头就撞在了也正在起身的许亨的下巴上,他借机楼我入怀,一切都水到渠成.
我和许亨刚刚交往时,公司还偶尔有流言飞语,可日子一但久了,大家似乎也都逐渐默认了我许夫人的身份。
年底,我扭扭捏捏的问许亨,能否跟我回家见父母一趟。
然而他却摇了摇头,我显得有些失落,难道还不到时机吗?
“傻丫头,我出生在尼佳拉瓜,你今年做为我许家媳妇,当然第一个新年要跟我回家呀!”
刚开始,我还没觉得有什么特殊,在尼加拉瓜,椰子,阳光,海滩,椰子。
许亨突然就掏出一枚戎指,我激动的无以复加,难道这就是幸福的气息吗?
由于我们工作繁忙,于是我俩回到国内也并没有补办酒席,甚至为了在公司不产生影响,我们平时连结婚戒指也不敢戴。
再说了许享给我买的戎指也有些小了,不过好在镶嵌的钻石很璀璨可观,很闪耀。
婚后不久,我俩便在市区买了一套商品房,他出全款,我几次提出去见他父母,可他也是一推再推,委婉的表示,希望我俩能先有个孩子,也好借机让我和他父母能有联系感情的纽带。
其实我也不是不肯,只因为我从小就心脏有点问题,随着年龄增长,逐年越发的不稳定了。
可许亨却总认为我这是托词,可后来我才明白,他父母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许亨只不过想让我可以“挟孩子以令他父母”,增加胜算。
只不过,等我再想要时,却怎么也怀不上了,这大概也是我们没有缘分吧!
早就有人说过,生活绝对不止有诗和远方,还有脚下的一地鸡毛。
婚后我们日子总是磕磕绊绊,也经历了一年之守,三年之痛,五年之离,七年之氧十年之约.
可也就是在我俩结婚的第十个年头,我手拿B超单,兴冲冲中的想告诉他,我们即将迎来自己的爱情结晶之时,他却告诉我,和子就要回来了!
我知道,和子就是许亨去了法国进修的白月光女神,经历了两段婚姻之后,大概还是觉得自己的初恋备胎比较忠厚吧!
于是我们就开始不停的吵架,大到为了一件衣服,小到为了一个糖豆,甚至连许亨那个妈也掺和了进来,她总认为我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这我一开始就知道。
原来婚姻和爱情果然是两个次元的东西,当你要嫁给一个男人时,要面对的是他整个家族和所有亲人。
有一天许亨妈过生日,他竟然撇下了先兆流产的我,和他的白月光女神一同在在饭店里和他妈庆祝生日,还把一家三口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
那时我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胎儿已经四个月了,骤然离开,对母体的伤害极大。
也就是一瞬间吧!我突然就感觉累了,尽管他事后痛哭流涕,一再表示事先不知道我怀孕,忏悔的像模像样,可我还是坚决的回家收拾了行礼。
在我出门时,许亨的妈妈笑得讽刺。
“叶子,我已经一再道歉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许亨做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看不真切表情。
我冷笑,“那又怎么样?”
“我们分手吧!”
我都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许亨用分手威胁我了,不过也好,一个故事的结尾总有人要先提出来。
后来许亨结婚了,很凑巧,我也是,就在他给我留下的那栋房子里。
原来不管两个人曾经再相爱,可一旦分开了,在下一站总有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