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记不清离开那个地方有多久了,大概快20年了。
那个时候还是在村里的小学读书,那个时候父母都还没有出去打工,一个院子里有很多人,家家户户都在家里种庄稼。一到农忙时节,田地里一片繁忙的景象:用牛耕地的、除草的、挑粪的、播种的······致使我到现在都觉得浇灌庄稼的大粪其实不臭,只是它的味道比较其他而言有点特殊。
那片田地在我家山的背后,去到那片地要上山要下山,路程其实比较远,那个时候人口多,只有种庄稼是主要经济来源,所以身强力壮的父母,无论多远的田地都会种下庄稼,那片田地唯一的好处就是离水源近,那里有一条小河。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和比我大的孩子一起下河抓河蚌,捉螃蟹、捡比较小的贝壳······
玩累了,就回到正在劳作的父母身边撒撒娇,亦或者拿着锄头假模假样的挥一下,假装帮帮忙,我也最喜欢我爸爸用牛耕地时候,要把土弄得更细一点会用一种耙子,把它套在牛的身上人就站在上面用手里的竹条驱赶牛让它前进,那个时候父亲就会把我放在耙子上,他也站在上面搂着我,任牛在地里走。那年我应该6、7岁。
春天那片田里开满了油菜花,一大片、一大片金灿灿的,蜜蜂们在那里嗡嗡嗡地忙着采蜜,那花香,甚是好闻;夏天隔壁地里的小麦成熟了,我会帮着大人用镰刀割小麦,父亲就用我们叫的背架子将小麦背回家,放在屋檐下,等它干了用机器将麦粒弄下来,那个时候家里的老鸡婆就会钻进小麦堆里搭窝下蛋,我也会爬进麦堆去捡鸡蛋,但我会将鸡蛋磕一个小洞,把蛋壳剥开一点点,用嘴吸出里面美味的蛋清和蛋黄,吸完后又将蛋壳倒着放回鸡窝中,母亲好几次都吵着说谁把鸡蛋喝了,她应该知道是我吧?接近初夏的时候是油菜成熟的日子,金黄的油菜花花瓣掉落的时候,绿油油的油菜也由青变黄,大人们又忙着将割好凉干的油菜铺在晒垫上,用镰架将油菜籽打出来。剩下的油菜籽壳就用手捧出来仍在晒垫外面,留下的就是黑黑的、饱满的油菜籽。而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把堆成山似的的油菜籽壳当成捉迷藏的好东西,无论多大的小朋友都喜欢整个人跳进菜籽壳中,再翻起来,衣服上、头上都是白黄白黄的菜籽壳,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勤劳的农民在地里播种的场景,玉米、红薯······一轮又一轮的播种,收获·····日子就这样平静淡然的过去。
后来,青壮年的父亲也背着行囊南下广东去了,母亲则在家照顾我读书,由于农活多,母亲身为女人,则不能再耕种那么多得土地,那块田地就交由我舅舅家来耕种。那个时候都流行出去打工,所以很多土地也至于都荒芜了,以前经常走的那条小路也长满了杂草,鲁迅说:地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变成了路。而当人迹罕至的时候,原本地上有路的都没有没有了路。
再后来啊,那片土地,那片田野,那条河流,也只是出现在回忆里了,再也没有在眼里出现过了。很多时候,我们能够回忆的只是在童年里,所经历的快乐,那些流过的眼泪谁还记得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