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个月来最宁静的一天。
终于搬了家,一个将近20平米的朝南主卧。把刚邮寄过来的,大大小小的七、八个,密封的严严实实的纸箱划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取出,安置在属于它的地方。昨天收拾了一晚,今天最后把两箱书拆开,在书架上摆好。
房间空间大小适宜,干净整齐。阳光很好,天空很蓝。
吃过午饭,一杯少冰拿铁,看着自己最喜欢的节目。感觉心也慢慢的开始被填满,平静而喜悦。
01
过去的四周里,完全是一种“体验式”的生活,不是很愉快的那种。
我被动的体验了一把“简约生活”,因为随行的就只有两个行李箱,所以基本只装得下几天换洗的衣服、基本的洗漱化妆用品和几本书。
起初几天,我开始渐渐感觉到了“简约”的好处。极少的物质,也能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我甚至都开始怀疑,我那七八个大箱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并且发誓,再也不买那么多衣服,以及那些有的没的的那些大大小小。
但也慢慢开始,心也开始变得很空,就跟我空空荡荡的房间一样。
由于没有衣架,反复穿洗的几件衣服,散乱的堆在床上;
由于没有书架,几本书和纸张也同样散落在床上;
由于没有垃圾桶,地上堆放着前一天没有扔掉的外卖盒;
由于没有吹风机,只能早上起来洗头发,因为晚上会干不了;
由于只带了几件衣服,上班一个月,白、黑、粉的纯色T恤配一条破洞牛仔裤,穿了一个月。
还有两只行李箱,就侧摆在衣柜前面,没上锁。就好像,随时准备要走。
半透明的窗帘,从来也没有拉开。
空空荡荡,又凌乱不堪。
整个人除了上班的时候,就窝在这样一个地方。不安的时候就拼命的点外卖,吃零食。
好像胃和心是连在一起的。
这大概很好的解释了之前的频繁崩溃吧。那种由于物质匮乏和环境的不安定感引起的“破窗效应”。反过来又影响了情绪。恶性循环。
“破窗效应”常被用来解释犯罪和环境的关系:如果一扇窗被打破,很久都没有人修复的话,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窗户被打破。
因为没有被修复的窗户,发出了一种信号:这里是没有人管的。继而会增加犯罪行为。正如美国之前的一起犯罪潮,根源竟然是随处可见的“涂鸦”。
促使人们发生某种行为的推动力不是来自某类人,而是来自其所处环境的某个特征。
它的实质是在说:我们所处的外部环境决定着我们的内心状态。无论是社会环境,还是自己生活的小环境。
当然环境和心态的影响是相互的。就像情绪和行为之间的影响一样,也是相互的,你会因为悲伤而哭泣,也同样会因为流泪而悲伤。
02
以至于昨天在拆开大大小小的纸箱的时候,有一种圣诞节拆开礼物的既视感。每打开一个箱子之前都会在猜,这里面都是些什么呢?打开之后都是一个个“惊喜"。
既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会感慨,自己竟然以前买了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就像打开一个箱子,竟然发现里面装满了各种玩具和手办。
又忍不住会心一笑,就像妈妈对待孩子一样,又像孩子看着自己的心爱之物。
这些心爱又没用的东西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但是你又是那么的离不开他们。因为他们代表了生机和活力,而人活着不是因为还呼吸,是因为还有活力。
而根据我自己的体验,这些“无用”的东西需要是有形的。
就拿摆在书架上那些书来说,看见他们让我心里平静。“看得见”的“形式”,会让你觉得存在,而存在本身,让你产生陪伴的感觉,这种东西会让你产生连接感。
说到底,人还是需要建立连接的。与人、与事、与物、与虚无缥缈的感受。
在他们被放在箱子里打包起来的时候,哪怕我知道它们就在那里,但我依然觉得不安全。大概人的情感是需要一个具体的形象来投射的。
03
每次《乐队的夏天》都会有几个点让我惊艳,这期刺猬乐队的《白日梦蓝》俘获了我的心。
可能是因为刺猬是一种自我保护性极强的动物,独特、充满个性又极其柔软。渴望逃离又同样渴望被关注。每次听他们的歌,都能听出一种渴望对现实的挣脱与对梦想的执念,那种抗争中的忧郁,壮烈而又华美。
主唱自建和女鼓手石璐,活脱脱的两只刺猬。像极了年轻的我们。
这首《白日梦蓝》,力量中张力,节奏的紧凑,加上大提琴忧郁中带着安宁。像极了一位长者安慰着一位受伤的少年,极其富有戏剧效果和音乐的表现力。
我们都是这位少年,不是么?
不得不承认,他们用音乐填满了我的心,我的心也因为被渐渐填满的房间,而对生活和音乐打开心扉。
纵使社会是伤害的比赛,我们想逃离和挣脱,但这里的现实亦是梦境,尽管我们总是以为明天不会有色彩,但我们却从未停止对充满色彩的明天的憧憬和想象。
我们需要在我们构筑的梦境中,肆意的宣泄愤怒,也挥洒才华和想象。
尽管我们都想离开,但现实亦是梦境,暂且留下来,我又重新的注意到了天的蓝。
这里的色彩无法被掩盖和涂改,这里或许胜似花开。生活就是这样白日梦蓝般的单曲循环。
原文首发于公众号“边缘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