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己一直想要逃离这个充满嘈杂的修理厂,可是一旦要走的事已经敲定后才发现原来有很多的不舍。
我不知道我听着修理厂敲敲打打的声音也能睡得很香,虽然有时会觉得很吵;
我不知道在不隔音的办公室常常听到总经理的训斥声,可是他其实很少批评我们三个从大学还没毕业就跟着他工作的;
我不知道我生日彭嗲嗲一来办公室就说:群姐姐,今天长尾巴啦!都是那样深刻;
我感冒很久都没好,6914会带我到乡里的老中医看,这些只能深深记在心里;
我不知道我每天已经习惯了彭嘉怡来财务室报告,然后在她脸上多亲几下,听着她的笑声和哭声;
曾柏雄总是买零食必须跟我拿一包:来,群姐姐,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
我记得老是喜欢拿我开玩笑的瑶叔叔,龙鹏,高章峰,伍志华我还记得大家都知道我吃得多,然后每次集体聚餐都会说:有群姐姐在,保证没问题。
我记得每次过年很忙,肖总都会把我送回家,然后拿一条烟送给我爸抽。
还有叔叔做的菜真的很好吃,真的比有些饭店的菜都要好吃。
闺蜜兼同事,我们大学三年,出来上班两年,见证了彼此的成长,我们就是那个多年以后坐在一起各自玩手机都不会尴尬的人,都希望彼此幸福的那个,会担心谁先结婚就没法当对方的伴娘的那个,看到别人对我不好,会比我还生气的那个。
两年多的时间确实不短,我坐在公交车上去上最后一天班的时候,车窗外下的雨比以往更大,车窗上的水珠多得让我看不见外面的景象,耳机里播放的歌曲也比以往要伤感,我突然一下就明白为什么闺蜜说不想看到我去原来我们住的地方收拾东西。时间流转到下班时间,一条告别的微信消息怎么都发不出去。
这大概就是一个人悄悄地走可能会更好,离开一个生活了两年半的地方,我熟悉两年半的地方。
其实我想把这离别说得潇洒一些,可是不知不觉已红了眼睛。
成长确实会伴随着阵痛,这样的离别好像很久之前就上演了一次,只是上次是闺蜜,这次是我。我们见过了社会上的阿谀奉承却怎么也学不会,吃饭叫我们喝酒,我们总是摇头,以至于后来老板说已经放弃我们了。
这几天长沙一直在下雨,就像我的不舍一样不肯离去,但是雨会停,太阳一样会很耀眼。
像很多人辞职的场景一样,很多知道我要走的人都问我:你为什么要辞职?这里不是挺好的吗?自由,双休,财务工作舒服,老板同事都很好。
我说:可能我只是想走出去看看,无论结果怎样!
我说:我不想三十岁以后发现自己还是这样子,想改变又没有改变又在抱怨,我不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会是这样。
也许每一次的离开都有很多种选择,而每一种选择都有未知性。
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走的每一段路都是必经之路,谁也不知道此刻的选择会有怎样的结果。正因为有这些未知的一切,才会有意义,就算结果不如人意,也有它的出场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