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食录卷一 · 故事二 · 邓无影

有个叫邓乙的人,三十岁了还是条光棍,时常晚上伴着一盏孤灯神游物外,静坐冥思。

有天晚上,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叹息说:“我和你共处这么久了,你就不能令我开心一下吗?”说话间,只见他的影子突然从墙上飘了下来,回答道:“好的。”这让邓乙大吃一惊,他的影子就笑话他说,“既然想让我来取悦你,为何真见着我了却又如此怠慢?”听了这句玩笑话,邓乙反而心定了,他就问,“那你有什么本事来取悦我呢?”影子说,“你想我变什么,我就能变什么。”

邓乙想了想说,“我常年独居,想要有一个少年好友,漫漫长夜与我畅所欲言,可以吗?”影子说,“这有什么难的”。当即化作了一位翩翩少年,谈吐风流,果然是世间难得的朋友人选。邓乙又让影子变作一位贵人,没一会,少年就化成了一位大官的样子,衣冠齐整,在床上正襟危坐,言谈举止都无不如同一位大官的样子。邓乙装模作样的去拜他,他也回礼接受。邓乙又笑说,“那是不是可以化成一位美人呢?”大官点了点头,下了床。一眨眼,一位荣华绝代的美女就站在眼前,穿着长袖的衣衫,含情脉脉的看着邓乙。邓乙哪里还把持的住,就和其共赴巫山,直把她当做自己妻妾一般。

从此每天日落之后,影子便遂邓乙所愿,幻化为各种形态供其取乐。久而久之,即使是午间邓乙的影子也渐渐能够幻化为各种形态了,不过这只有邓乙能看见。邓乙食髓知味,沉迷其中,如痴如醉,言行日益古怪。旁人看着好奇,一问才知缘由。再看邓乙的影子,也确实跟他的形体不相似起来了。有时候邓乙明明是站着的,他的影子却可能是坐着的;邓乙明明是个男子,但是他的影子有时却是女子的姿态。有人大胆的问邓乙,但是邓乙的回答却又可能与旁人所看见的影子形态迥异。同乡的人都说这怕是妖怪吧。

就这样过了好些年,有一天影子突然跟邓乙辞别。邓乙问它要去哪里,它回答说要去寓次的山里,距这里大约有数万余里之遥。邓乙哭着送它到了门口,与它诀别。影子随着一阵风上了天,瞬间就不见了。从此邓乙没有了影子,所以人们就叫他为”邓无影“。

—— 这个故事是徐懋庵说的。

(笔者古文造诣有限,初稿草译,如有翻译错误欢迎斧正,但求轻拍!
大家随便一读,得个乐。自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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