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彩云的彼端,矗立着一个曼妙的少女。她的秀发在绝对静止的时空中飘荡,周围是为她跃动的无形舞者。
她来自星海,或者说是梦幻。一切的揣测对她都是无益的桎梏。她不是神话或科幻故事里的角色,她存在于一切时空之中,过往与未来的所有的繁杂叙事,都不过是她的悲剧的延伸。
接下来,请允许我叙述她的故事——那最普通、俗套、原始的故事。
那是一个舞者在休眠后重新起舞的日子,云中姬站在云端,眺望着从太阳那取到火种的金车。
金车属于云之尾的伊热子,他是人性中热情的化身,是云端神族得以繁衍的保证。云端神族自人性中来,却又抽离于人性。他们是人类品格、思考的纯化,是一种超越“存在”这一概念的永恒。他们的经历,是时间长河中恒定不变的所谓“根本”。
事实上,云中姬每天都会站在这里,等待她生命的变数。
也许,今天也是徒劳。夜神离伤以已拉起了月夜的帷幕,催促一天的结束。云中姬轻叹一气,意欲转身离去。
忽然,她愣住了。
她的视野被一抹身影所吸引,那是一抹来自彩云之下的身影,是有着鲜活跳跃的心脏的凡人,是一名在厚实的大地上行走的孩子。他的身上是由生命编制的衣物,口中吐得是气流震动带来的音乐。
大地不是安全的住所,他在奔跑中常跌倒又摸索。云中姬的情绪随着他的每一口艰难呼吸而颤动,她在不知不觉中站立了很久,一切的思绪只是随着这个凡人的生活而旋转——他悲,她亦悲;他喜,她亦喜。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去几轮,直到更高的群星降下云梯,她才回过神来。她明白,这是帝的召唤。
她被使者接引,来到了帝的面前。
“云中姬,你爱上了一个凡人,一个不够纯净的凡人。”帝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的,”云中姬平静地回答,“您要阻止我吗?”
帝摇了摇头,说:“不,这是你的选择。你由人性的‘无端之爱’结成,是少数一直在云端徘徊而无事可做的神,你的存在是个错误,但又是无法避免的错误。当人选择完全顺应自己的感情,你就会诞生。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但我只能看着你走在自己的路上,不管那是毁灭还是新生。”
云中姬沉默不语。
“走吧,”帝挥了挥手,“让他注意到你,只有结实彼此,爱情才能结出果实。”
云中姬慢慢退去,在思考中找到了梦神。她请求梦神帮助自己,将自己的容颜带个她渴望的那个凡人。
梦神答应了她,一挥袖,隐入了芜杂的梦境时空。
天轮转过无数日月,憔悴销损的云中姬坐在云头。
梦神告诉她,那个凡人阻塞了自己的梦境,为的是与生活中的悲伤记忆做断绝。云中姬不甘心地找到心灵澄澈的罗孚丝,乞求她将自己的心与凡人联络。
然而,罗孚丝告诉她,那个凡人的心已在尘世中蒙上了阴影。他不再强大,无法与纯洁的心联动。
哀伤在云中姬的心中蔓延。终于,她她做出了最后的选择——她将自己的身躯、灵魂以及一切,凝炼成了一滴雨珠,从云端落下,滴在了凡人的肩上。
凡人颤抖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天空,即而继续赶路。
终于,云中姬让心系之人知道了她的存在,即使那只是他一瞬地念头,但终究是响应了他模糊的、埋藏在他内心深处对有人注意自己的渴望。
这就是云中姬——无端之爱、无悔之情的故事。你,还记得自己的云中姬吗?
云中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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