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穗子
01
那天上午。
小哑巴如往常一样，携带着爸妈给的几块钱去买菜。
菜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小哑巴挤成一坨，小哑巴说不了话，只能叽哩哇啦，动手动脚。
卖菜的老奶奶觉得她怪可怜见的，就会多给了她一些。小哑巴也聪慧，总是喜欢去老奶奶的摊位买菜。
“城管来了，城管来了!”老奶奶笨拙的收拾自家摊位，行动间皆是慌张。
那位城管手持棒子，挺着肚子，一步一步靠近，嘴里传出粗暴的声音。“还不快收拾东西走人，不然我全没收了。”摊位瞬间变少，老奶奶行动不便，落的个最后。
那城管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威胁，进一步走到老奶奶身边，一个劲上冲，绿油油的蔬菜顿时摔了个稀巴烂，绿色的汁液混着街道的浊泥，往低处流动。老奶奶呆呆地望着城管，手脚慌张，无处安放。
小哑巴看到这一幕，赶忙从远处跑来。用力推倒了毫无戒备的城管。城管摔在青菜旁，混着绿汁儿的浊水在他的发间衣服间游走。吃力爬起，怒目圆睁，小哑巴没有丝毫畏惧。围观的人慢慢增多，把老奶奶、城管、小哑巴围堵的无缝可走。城管见人多，也没什么粗鲁举动，只是强压着怒火，朝老奶奶喊，以后不要再这样，不然我照样砸你的摊。喊完，便踉踉跄跄地走了。
小哑巴看着城管走远了，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老奶奶看了看小哑巴，看了看烂的不成样的菜叶子。对小哑巴笑了笑，提着空荡荡的菜篮子，慢慢悠悠地朝家里走去。
那城管回到家，他老婆见他那熊样，气打一处来，只一句河东狮吼，就吓的城管屁滚尿流。缩头缩脑地陪不是。他媳妇壮实，皮肤黝黑，嗓门奇大，是个争强好胜的主儿。
城管显然是个妻管严，平日里不敢招惹她半分，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只能睡地板了。这回竟因为小哑巴挨了骂，这火气也上来了，不能对着媳妇发，只能憋着忍着。心里千千万万个埋怨。“该死的小哑巴，下次见到有你好看。”他恶恶地小声念道。
02
小哑巴还是到老奶奶那买菜，老奶奶会心笑笑，给了小哑巴一大把的菜。小哑巴摆手，把其中几棵菜还回了老奶奶的菜篮子里。
“好孩子呀！可惜了喽。”老奶奶叹气，小哑巴傻傻地看着奶奶，咧嘴笑。拿着菜转身就往回走。
那条山路，小哑巴走了无数个来回，路边的溪水在流，边上的芦苇荡随风杂乱无章地摆动。小哑巴总觉得有些发慌，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只能加快脚步，希望早一点到家。路边人家的狗跑了出来，面目狰狞，犬牙暴露在外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小哑巴赶紧弯腰捡石头，然后一一把它们赶回家中。心放松了几许。
忽然，一个人从芦苇荡里跳了出来，小哑巴吓了一跳，也没认得是谁，只吓的赶紧跑，岂料那人从侧边抱住了小哑巴，捂住了她的嘴，小哑巴拼命挣扎，到底抵不过那壮汉。
那壮汉对小哑巴上下其手，死死地抓住小哑巴的身体，然后一个转身把她背在腰间，只几快步就弄到了一个没有人的田里，那田是单独的一块，四边都是芦苇和一些杂草。
小哑巴的挣扎在他野蛮粗暴的玩弄下显得微弱，她的衣服被扒开、撕破，裤子被脱下，她不知道在发生着什么，只有恐惧，只能蜷缩着。
那天，小哑巴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她母亲只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拿着小哑巴问，是谁。小哑巴瑟缩着摇头。母亲给了她一巴掌。小哑巴吓的哆嗦。躲在角落里。小哑巴的父亲在狠狠地跺脚，“定要找出那个畜生来。”父亲开始面目狰狞。小哑巴哇地就哭出来了，眼泪在打转。
母亲见着，只能打了桶热水给她，小哑巴默默地接着，去浴室擦洗身子。然后换了身干净衣裳。
第二天的清晨，父亲早早就出门了，拉着小哑巴，对小哑巴比划，让小哑巴认出那个昨天恶人，小哑巴一直摇头，父亲无奈地坐在地下，抽起了旱烟。烟雾随着气流上升，消散，最后消失不见。抽的急，咳嗽了几声，小哑巴呆呆地看着父亲。父亲叹了口长气。“你这没有用的娃呀！”说完就打算回家。
这时，那城管出现了，小哑巴，推了推父亲，食指对着城管，父亲像是会了意，立马给了城管一拳。城管晕了一阵，醒来时，已经被小哑巴的父亲捆了。
城管一个劲地说“凭什么绑他!”四肢在挣扎，小哑巴的父亲站着说：“凭你对我女儿做的那些事，我就是打死你也不为过。”城管害怕起来了，这小哑巴的父亲像是发疯了一样。
这时，城管的媳妇拿着砍刀闯进了小哑巴的家里。“放开我男人!”城管媳妇拿着砍刀直指小哑巴的父亲，小哑巴的父亲握紧了手里的棍子。小哑巴的母亲进来对着城管媳妇嚷：“是你男人就好好管，不要来惹我的女儿。”“呸，你女儿是个哑巴，谁乐意碰她，没人要的人，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鬼男人，还怨我男人身上……”城管媳妇冲着小哑巴的母亲破口大骂。小哑巴的母亲也不甘示弱，二人就这样争吵了几个小时。城管死活不承认自己对小哑巴动了手，千保证万保证自己没干那事，城管媳妇也咬定不是他男人的问题，是小哑巴自己浪荡不学好。
最后，城管媳妇凭借她的粗暴和能耐，带走了城管。到家上来就给了城管一巴掌。城管吓的不敢说话。
03
老奶奶提着菜篮子在街边卖菜，城管走到她旁边，拿了老奶奶家几根萝卜，也没去赶人，只寻了一个有水的地儿，洗了跟萝卜在那啃着。
眼睛直往老奶奶那瞅。老奶奶寻思着小哑巴也该来买菜了，这点要换作平时，小哑巴一定都买好菜了，会不会去别的地儿买了，这样一想，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而小哑巴，又被那壮汉给抓着了。这回，他把小哑巴背到了牛栏里，将小哑巴狠狠地丢在稻杆堆上，上来就是猛亲，嘴里说着肮脏的污言碎语。
小哑巴吓的不敢动，终于那人走了，小哑巴慢慢地穿好衣服，手里紧紧攥着买菜的几块钱。慢慢地走到了集市。
城管一见小哑巴来了，赶紧抓住她，质问她，“老子什么都没干，你老子凭什么捆了我。”口水因着激动，四处飞溅。小哑巴拼命地推开他，街上的人统统围了过来。
不久，城管强奸小哑巴的言论四处散播。城管被革了职，城管不再是城管，小哑巴的父母也气势汹汹地跑到城管家，嚷着要他家个个说法，不然告到城管坐牢。城管媳妇这回倒是不再横了。只问了小哑巴的母亲一句，“开个价，多少钱?”小哑巴的母亲竖起两个指头，“两千?”“不，两万，我闺女不会说话，可好歹是个黄花闺女。”小哑巴的母亲插着腰说。“两万我拿不出，你要告就去告吧！让我男人坐牢去!”小哑巴的母亲立刻改了价。“六千，这最低，不然，你的狗屁男人就只有坐牢的命了。”城管媳妇点了点头。
为了凑那六千，城管媳妇卖掉了结婚的金戒指，那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城管跟在媳妇身后不敢吭声，连辩解都没有勇气。“你也别那样，就你这怂样，哑巴你也不敢动，我信你。”说完，城管媳妇拍了拍城管的肩。“信我就不该给那臭娘们钱。”城管气愤地说。
“不给，你就要坐牢，人言可怕，有时候没做也能说成真做了，我把这钱给那哑巴的老娘，你就能平平安安待在我身边，这城管不当也好，我们一块去城里找我姐去，看看能不能打个工，这挣的钱一定不比你当着小破官少。”城管媳妇对着城管说。城管默默地低下了头。这凶悍媳妇，当初自己还真娶对了。
小哑巴的母亲得了那六千块钱，乐的笑开了花。小哑巴望着母亲满脸的不解。就如同一次次被人群围住时一样，他们在干嘛，为什么围着自己，他们的表情也好奇怪。母亲在干嘛，她为什么笑。
小哑巴想不明白，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包括时不时被抓去牛栏，她也认了。为了减去疼痛，她开始顺从，不再挣扎。
小哑巴发现自己的肚子开始变大，有些害怕，母亲见着了，带她去了医院，流了很多血，后来她的肚子就平了。她觉得奇怪，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生疼生疼。
一个月后，小哑巴去老奶奶那买菜，小哑巴到街上，走了两趟，没见着老奶奶的菜摊，之后，小哑巴再也没买过老奶奶的菜，而这条街也没有了老奶奶卖菜，城管也不是以前那个城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