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

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
——杜甫


阿莲和老王不是一对合欢鸳鸯,隔三差五就会闹上一出。

下午,阿莲神神秘秘地跟我说,告诉你一件不开心的事,我的心咯噔惊了一下,阿莲接着说,那个路边卖菜的老五……得癌症了!


我松了口气,是吗,什么病啊?


不知道,阿莲眼睛看向别处,反正原来那么胖一个大汉子现在变得瘦巴巴的,整天绷着脸,没笑过,愣愣地坐在那,一声不吭……才五十二三岁,也太年轻了……有时候想想,也是,生个什么气呀,真到这个地步了,命都要没了,还有什么气!


静了静想起,去买菜时,余光中是有这么一个面部表情不怎么活跃,身体僵坐在一角的形象的。


然而就好像我听到身边某某事业不顺,几经波折,会忧虑自己一事无成,听到某某至今单身,心无处托付,会幻想自己孤独终老一样,同龄人的不如意才会引得自己害怕,所以这件事于我的惊讶程度一定不如阿莲,因为,老五今年五十二三,而阿莲,五十。


晚上,不知为何,跟大叔聊起了生命的长度,对方突然冒出一句自己活不久的话,“...六十多岁,大概也就结束了”。我问原因,大叔答,男性一般寿命是偏短的,我身边基本没有活过七十的,你身边有吗?


我不假思索地答,有啊,我姥爷,已经七十多了!


七十三,八十四,这是两个坎儿……


我啪地拍了他,喝道,不许说!


大叔没反应过来,解释说,是这样的,有这种说法……


我又是一个巴掌,不许说!


起初我认为自己是在本能地维护姥爷,虽不迷信,也还是相信有些话是经不起念叨的,坏话总是灵验得很。


可后来发现,好像不止如此。


曾经有人问我,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我笑嘻嘻答,那我肯定立马改嫁啊!


那时不经世事,还幼稚得把这当做一道考验恋人够不够伶俐的题目,想着怎样的回答才会为自己多加些值得被爱的筹码,于是说出一个自认为鬼马又颇自我傲娇的答案。


可是当大叔再次提起类似的话题,我空白了……


我是没勇气说跟一个人情定一生的话的,并且承认这是种怯懦,但每个相爱的当下也只恨一辈子时光太少,你又怎得六十岁就不在了呢!


可时光的残酷不也正是如此,在各种始料未及中已将半生演过,二十多岁我们的近三十载岁月,不也都是还没好好学会撒娇就已经开始娇养别人了。


时间,确是短暂得让人胆寒的东西呀!

很喜欢《奇葩说》里张泉灵的一段话:


经历了很多以后,我学会了一件事,叫做不再驾驭感情,而是懂得感情。驾驭感情是你先给感情设计了一个模式,比如感情应该是轻轻松松的,比如分手应该是漂漂亮亮的......你在设计一个感情,那是属于你自己的;我后来发现其实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人化反的最终结果,你驾驭不了,你只能懂得。


写过,也被邀写过一些男女如何在感情中耍小心机互相博弈的文字,起初写得带劲儿,挖空心思去阐述如何玩弄心理战术。后来渐渐觉得无趣,发觉感情世界里,花样玩得越多反而越显无知与骄傲,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真心相待了。


所以深爱,或者离开,再气急败坏不要恶语相待,再咬牙切齿不要刻意伤害,放彼此这仓促一生好走,你本是性善纯真的人儿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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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姑娘
比你高级的就是那些随时可以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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