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科比·布莱恩特
――谨以此文致敬我科。在你最辉煌的时候爱上你,却不会在你最落寞的时候离开你。
1994年,对这个世界来说,我初来乍到。两年后,对整个联盟来说,你初来乍到。谁都不会想到这个爆炸头的年轻人日后会成为一世传奇。
2010年,那是我考上高中的一年,也是我走上篮球场的一年。之前我不懂篮球,父亲的时代乔丹还在统治联盟,而我,则统治了家里的遥控器,父亲看不到乔丹,而我看到了海绵宝宝。十多年后,我却意外地爱上了篮球,也体会到了父亲当时的心境。那个夏天,洛杉矶湖人和波士顿凯尔特人死磕七场后终于赢得了比赛,获得了2009――2010赛季的总冠军,那是我见证的湖人第一个总冠军,却是科比的最后一个总冠军。我觉得眼缘很重要,电视上看到比赛的第一眼我几乎就确定了要支持谁了,显然,湖人的球衣更好看。从那以后,我便成了“一日紫金,终生湖人”。
后来,2011年,湖人第二轮被小牛横扫;2012年,湖人第二轮四比一出局;2013年,湖人首轮被马刺横扫;2014年开始,湖人便再也没进过季后赛,我眼看着湖人一路衰落。
其实我很怀念2010年夏天那支湖人队,就像老去的人总爱怀念年轻的时光。我怀念老鱼,怀念小鲨鱼,怀念奥多姆,怀念家嫂,怀念阿泰斯特……怀念那场精彩的抢七大战。但历史不重演,青春不重来,一切总要说再见。
2012年的夏天,我高考失利,而我的湖人,我的科比·布莱恩特也止步西部第二轮。我选择复读一年,整整一年,披星戴月早出晚归,而斯台普斯的那个人,凌晨四点已经站上了篮球场。他的勤奋,他的坚韧,让我能到凌晨两点还在做题,我在卧室贴了两张他的海报,一张床头,一张床尾,累了看一眼,比喝红牛都管用。
2013年的夏天,我如愿上榜,可是我依旧不开心,这个夏天,科比不在。4月14日,湖人对阵勇士,这场比赛我也许终生难忘。湖人在季后赛的边缘苦苦挣扎,常规赛的最后几场显得十分重要,所以湖人必须拿下,而决心最大的,显然是科比。他全力开动,跳投突破火力全开,然而,他已经不是2010年夏天的那个科比了,尽管他的意志仍在,但是身体总会老的。一次突破中科比撕裂了跟腱,我至今难忘,受伤的他第一件事不是下场回更衣室,而是罚完最后两个球,受伤的他仍然在战斗,他是真汉子,我的篮球之神,无人能及。
球员通道里他的背影落寞,他尽量保持乐观,可是面对镜头,他眼含泪光,他说他会好起来的,他会回到赛场,这次,换我眼含泪光。
后来,我上了大学,空闲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不少,可是对湖人的比赛却没以前那么热衷了。湖人的队员换了一个又一个,而禅师早就不在,唯一可看的也只有我科的“美如画”。湖人战绩越来越差,进攻没章法,防守没强度,教练换了几个,始终不见起色,湖人终于坐稳了西部倒数第一。这让我痛恨又心碎,曾经的王者之师,如今任人宰割。
科比和我一样,都在等待湖人东山再起,无奈,我能等,科比无法等,38岁的他已经经不起等待。经不起等待,不得不离开。2015年11月30日,科比终于宣布了退役决定,写下了满含深情的长文《亲爱的篮球》,我突然想起了艾弗森在告别会上痛哭流涕的样子,内心满是酸楚。倔强如科比,最终也敌不过时间的催促,我越发长大成熟,我的篮球之神却越发老去,曾经的“小飞侠”如今已是“老飞侠”。我和我的科比·布莱恩特终于要说再见,青春的纸飞机越飞越远。
没有人会忘记单场81分的神迹,没有人会忘记意大利般优雅的扣篮,没有人会忘记背身单打美如画……我们都不会忘记,因为他陪伴了我们的青春,成了独特的年龄印记。他不只是我的科比·布莱恩特,更是整整一代人的科比·布莱恩特。以后我还会继续看球,但是再也不会有人站在球场中央叼着球衣,眼神里全是战胜对手的欲望;再也不会有人顽固不化,受伤也坚持不退场;你我都明白,这样的人不会再有了。
“我的心脏可以顶住冲击
我的精神可以承受磨难
但无奈我的身体很诚实
是时候说再见了”
――《亲爱的篮球》
再见,我的科比·布莱恩特,感谢我的青春有你陪伴,我们都会铭记你的伟大。明天又是4月14号,但是我知道,这一次,当你走出球员通道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作于2016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