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却只爱恋着苍洱之间的山水和云彩。
在菜市场里穿梭,黄瓜、茄子、芋头、米线、饵丝、凉粉、海菜、野山菌、青菜……都是自己熟悉而久违的味道。
不一会儿,手里已经提得满满当当的。
蓝莓,新新鲜鲜的蓝莓,15块钱一市斤,没有什么可犹豫的,称上两斤。
乳扇,黄澄澄、油漉漉的,一股奶香味不停刺激着久违的味蕾……
大大小小、黑的,红的、黄的、白的、青的、绿的、伞状如拳头般大小,一堆堆放在那的野山菌,在告示着人们又是一年食菌季。
吃过北方的馍馍和面条、品过南方粤菜的精致、尝过川味的麻辣,在一声声的嘘唏中从火锅里捞又麻又辣的食物……也曾经在佛跳墙和荔枝肉的闽南菜里陶醉过,似乎对淮南菜系也有些兴趣。
然而,阻挡不了的还是对家乡菜骨子里的那一份执着。
腌菜炒肉,简单。味道,极其家常。
越是大众化、越是家常和简单的菜,往往就是你记忆深处最美,最难忘的味道。
买些腌菜,猪肉、牛肉都可以搭配。
“阿孃,腌菜咋过卖?”
一口乡音,行走在菜市场,一路无碍。
人声嘈杂的菜市场里,对于我这个久居异乡的大理人来讲没有一丁点儿的违和感。舌尖上的菜谱,正是思乡的情结,菜市场能帮助我把这个情结一点儿一点儿打开,然后慢慢化解。
海菜,一种儿时的味道,总是萦绕在心头、舌尖。我在寻找她,像寻找初恋的情人那般仔细和悠然,问遍菜市场,发现她像个尤物一样被菜贩子放在水盆里泡着。
大理人爱吃花,这是一种水中花,水中花,离开水,就失去她的美丽和灼灼其华。她还有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美名“水性杨花”。
这是一种,从高原湖泊里捞上来的水生植物。海菜带着水产特有的滑腻,一根根翠色欲滴的海菜茎饱满圆润。海菜主要食用部分是它的茎,一根根的小茎围绕中心团团生长,宛如一个小爪子,这些小爪子很鲜嫩,口感很好,并且茎须上的花也能一并入菜。
芋头和海菜那是最佳拍档,小时候吃的就是这个味。海菜本身的滑腻配上芋头的滑糯,口感一个字“滑”,两个字“圆润”,三个字“美极了”。
夏天,野山菌野蛮生长季;大理人,疯狂吃菌季。素炒,青椒、大蒜、韭菜和鲜采的野山菌,在大火上快速地掂锅翻炒,一盘色香味俱全山珍野味,让你的味蕾一下子散开在雨水弥漫的山野之间。
野山菌炖鸡,把农家饲养的土鸡宰杀洗净,放入祥云生产的土锅中用柴火,慢慢熬。熬到整个庭院鸡香扑鼻,汤汁浓郁浑厚、再把洗净的野山菌倒入汤锅,慢慢煮沸。煮好开吃之前,先来一碗汤,汤碗里还可以放上一小勺三七粉,美味和滋补、养颜、活血通络都齐活。
云南的山山水水蕴藏着无数山珍野味、滋长着野草闲花,充沛的药材漫山遍野。一不小心就吃上了山珍,一不注意就吃到人间美味,而且此味只应云南有,天下再难寻。
云南人就这么任性,能吃虫子能吃花、草草根根可入药。历尽千帆,还是爱我大云南,尝过百味,就是喜欢我大理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