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周末接到叔叔病重的消息,意识和身体有些许的觉知,当天在医院探望完毕,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昏昏欲睡,在车站等车的时候,胃部不断地反刍想吐。接触过身体疗法的我,本能知道,智慧的身体欲释放恐惧。然而,未能找到合适的时间好好地与身体对话。也许,潜意识还想让我与恐惧多待一会儿。
最近,刚好赶上工作的高峰期,外部环境的变化让公司走到生死存亡之际。内部要相应改革才能适应变化。而我面临两难,不改革财务流程及不提增加人手的需求,难以满足工作的要求;改革吧我似乎懒得在财务上去折腾。这样的纠结和拉扯,与恐惧交错一起,把我卷进了黑暗的漩涡。
早上跑步的时候,当汗液钻出身体,情绪也探出头来。持续活动20分钟后,我骤然蹲下,反胃想吐,叔叔的图像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从眼睑经过。无数次,总想起那个十多岁的阳光少年,双臂紧绕着三四岁带着军帽的弟弟,少年灿烂的笑脸与弟弟嘴角上扬笑眯了眼,瞬间照亮了那个黑夜。我泪如雨下,不停念叨,“我很害怕!”胃部不停地反刍,直到一股气流奔涌而出,身体才逐步恢复平静。
隐隐中觉得,关于“离别”,我有未完成事件。奶奶的逝世,曾让我悲痛万分。十岁的时候离开奶奶及童年玩伴来到广州读书生活。还记得,来广州的路上一路哭一路哭,不亚于生离死别。十一岁的时候,我倾注爱意的小猫不翼而飞,当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妈妈给予的是“我死了你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瞬间让我击入冰窟。童年的玩伴,好到你去我家我去你家,恨不得24小时粘在一起永不分开。离开农村来到石屎森林后,作别了那个尘土飞扬赤脚朝阳的童年,作别了那个上山下树满地撒野的小女孩。那个不愿意朝前走,期望时光倒流的小女孩,还在那里等着我。她不舍与奶奶偎依的侬侬;不舍亲如姐妹的伙伴之情;不舍那片生她养她的土地。那里的一景一物,一花一草,一声一息,都带给她无限美好的回忆。那些美好的爱,填满了被忽视缺爱的童年。
是时候,说再见了!谢谢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