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清晨有位读者加我微信,并发给我两张毕业证书,一张泰和中学初中部的,一张泰和中学高中部的。
历经岁月沧桑,两张证书已经破旧不堪,但看得清清楚楚。红色的边框,拥着六行黑体字,“毕业证书”四个字是粗体显示,“证”字是繁体字,后面的“成绩”的“绩”字也是繁体字。
刘祁宪教授在信实小学(三都小学)的回忆中说:年轻的刘祁繁是信实小学的临时工。他是本乡照溪村人,和北岭村同宗同族,是父亲好友刘修智先生的儿子。他比我大七八岁,我上信实小学时,他在学校里敲钟兼刻蜡版印讲义(主要是考卷)谋生。
看到证书就仿佛看到那个年代,我想毕业证固定部分的字体,是不是刘教授说到的刻蜡板出来的,其中“名字、县级、年龄”这些变量部分的内容,应该就是手写的吧。
证书的主人是读者的父亲,和刘祁宪教授同届,也是泰和中学的老校友。
或许,读者看到刘祁宪教授的回忆,也仿佛看到父亲从前的青葱岁月。或许,读者潜意识中也在替父亲遗憾吧,因为这位父亲因为成分问题没得到升学的机会。
还有刘祁宪教授在回忆中,也提到一些同学或老师的成分,说到那个严威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下课就默默无声地夹着讲义夹低着头走了,他上了一学期课,没有和任何同学在课后说过一句闲话。
许多旧时光,不经意间就在文字里相遇了。旧时光里,也有许多意难平。
感谢读者张总分享其父亲的两个毕业证,让我们有幸一睹泰和中学老证书的风貌。对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的农村孩子来说,能上初中甚至高中,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呀。
我没想到,因为文字,遇上了多年没联系过的老师和同学。昨天,高中同学万里(化名)在微信里留言:高一的时候曾经还有点动力借助中考的冲劲儿往上走走,但是三都中学的大环境不允许,高二就基本上没有了斗志。
我在三都中学读的高中,毕业后和大部分同学都失去了联系,万里同学加上我的微信,缘于我写的那篇文章:《老照片里回忆三都中学》。
也是从黄同学那里得到一些三都中学的老照片,突然就想起许多往事,忍不住写了下来。
没曾想文章一发布,引起许多三都中学校友(师生)的共鸣,同届的,往届的,后届的,都在留言区里找“老部队”,多年没联系的班主任也因此加到我微信。
那天万里同学加我的微信时,直呼我的名字。我一看他的名,脑海里立刻显现出他进出教室走路的情形:总是微昂着头,似乎倔强,似乎傲然,又似满不在乎。
还一个场景印象深刻,我仿佛听见谢老师喊他的名字“万里”,划重点样的,一字一顿,很有韵味。
谢老师是位女老师,教数学,她个子矮小,她也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喊谁都是这腔调,讲课时,她的眼睛总喜欢滴溜溜扫描下整个教室,不怒而威的样子。
但我觉得谢老师有重男轻女,有一次考试,好像是排列组合的知识点,全班都没及格,我59分,竟然全班第一。
谢老师怎么说呢:全班都没及格,而且还是个女生第一!你看看,你们这些男生是怎么读的?
坦白说我高中时非常平庸,因为除了这次,我数学从没拿过第一,好不容易拿了个“第一”,收获这个说法,哈哈,我就记了这么久。
所以谢老师喊同学名字的神态和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万里同学一加上微信,就触发我这个记忆。
万里同学说他是含着泪水看完我的文字,还说想班主任郑老师了,叫我把老师的微信推给他。
读高中时,男生和女生基本不怎么说话,我对万里同学也只是同班同学的那种认识,印象中他从来不吊儿郎当,是那种善意和坚强的形象。
万里同学毕业后,独自去南方闯荡社会,他苦学技术,在零几年时,就被北京的一家外企以万余元的高薪挖了过去。
他如今定居北京结婚生子,孩子也考上北京某高校,在同学群中应该算是很有成就之人。但万里同学的言语之中,无不透露着过往的辛酸,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命运需要你成长的时候,总会安排一些不顺心的人或事,风雨兼程便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熬过去,就是好运了。
待有空时,再听万里同学慢慢讲述他的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