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送朋友去火车站。
走出火车站,感受着冬日里的太阳尽力散发的温暖,看着这座北方小城里冬天里难得的蓝天,我决定先不急着回家,不如在附近走一走。
火车站离我的高中旧址很近,虽然我的高中已经不在了,现在那片土地变成了寸土寸金的高档小区,但感觉这附近街道的每一块砖都镌刻了关于我青春的回忆。
为了应景,我把耳机里的音乐换成了高中时候喜欢的歌。
我特意绕了一小圈远路,从一片老旧小区穿过。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边商店,努力在脑海里还原它们曾经的模样。那个时候我中午都会在这里随便吃一口,那些脏兮兮的小餐馆却总能做出今人意想不到的美味,有一家面馆的鱼香炒面至今令我念念不忘。本想着自己能不能幸运地找到那家店,再回味一下记忆中的味道,可惜一无所获,毕竟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故事了……
树木葱茏的迎宾路,是我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每天骑着单车,穿梭在斑驳的树影中,沐浴着自由的风,仿佛生命中一切都是甜的。那时候真好,目标明确,每天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心中有梦,眼里有光。
在迎宾路上会经过一家在我们城市里小有名气的理发店,每天早晨店里的员工会在门口开会、做早餐、喊一些羞耻的口号。还会经过我们城市的广播电视台,那个时候叫广电中心,我也曾幻想着自己可以去那个圆筒形的大楼里工作,有一个电台主持人形容这座大楼加上楼顶上又尖又长的天线像极了一根大针筒,吸着在里面工作的人的血……
迎宾路的终点是新华书店,这是我假期最喜欢去的地方,高中的时候,只要是学校早放学我都会进去逛一逛,仿佛看到这些书,我就离文字又近了一步。
冬天下雪的时候,为了安全,我会步行回家,走到这里我会习惯性地从广场穿过去。我总是以为从广场穿过去是抄了近路,实际想来,并没有近太多。
无意中抬头,看到一架飞机划过天空,后面拖着长长的尾巴。我时常觉得自己的心态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还停留在高中的时候,当过去和现在的记忆在同一个地点重叠,总会有一种时空的割裂感。
最后走过的那条胡同曾经有一排小书店和动漫周边店,我经常在那里买一些杂志和漫画,随着纸质媒体的没落,这些小书店也逐渐消失了。喜欢的杂志突然停刊、经常关顾的店突然关门……就像我们生命中的那些过客,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匆匆离开了……
前几天我们这里下了一场大雪,异常寒冷,冷得人什么都不想做,我也给了自己一个看似合理偷懒的理由。昨天,在阳光里走过曾经熟悉如今又不常到的街道,身心仿佛得到了净化,虽然正值寒冬,我却有了一种春天充满希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