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79)

秋雨早就听说过三德子的故事。从开始的当听故事,到如今十六七岁情犊初开,他似乎明白了一个男人该怎样对待自己的心上人。

躺在石头上晒着暖暖的太阳,听着三德子凄婉的歌声,这个涉世不深还没有尝到过爱情滋味的少年缓缓地起身,他抬起头看着四周巍峨耸立的大山,还有山下绿树荫映下的宋家湾,这个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

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祖祖辈辈就在这里繁衍生息。如今,大哥秋风结婚了,也将在这里生儿育女,重复父辈们的生活。而自己呢?是否也要像大哥一样?他不得而知。但他心里隐隐地想着,自己应该和大哥不一样。

大哥是读完村里的小学初中后就回家务农了。而秋雨不仅读完了村里的小学初中,还读到了县城的高中。如今他已经高二了,成绩一直在年纪数一数二,老师们都对他考上大学充满信心,也经常鼓励他继续努力,说只要他考上了大学,就可以去山外的大城市念书,就可以在大城市上班,过上大城市人的生活。

大城市是什么样子?秋雨不得而知。他最远也就去过县城。县城里的生活明显和村里不同。那么,大城市肯定也和县城不一样。这些,他多多少少也从老师的口中知道了一些。这让秋雨对大城市的生活充满了渴望。而读书,是他通往大城市的唯一途径。秋雨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去大城市。

太阳落山,秋雨赶着羊群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大哥和嫂子也都从县城回来了。

饭桌上,大哥秋风和父亲母亲说着他今天买的东西。父亲说挺好,母亲则问新嫂子:“玉玲,你看买的东西可还满意?不满意给妈说,咱再想办法。”

刘玉玲忙说:“都很好,我还嫌秋风买太贵了呢。”

秋风:“不贵,太轻了像什么话嘛。”

刘玉玲脸上挂着笑容不再说话。宋小娟看着两个孩子有商有量的相处,也甚感欣慰。

秋雨正在埋头吃饭,秋风忽然对着他说:“秋雨,你嫂子给你买了件外套,一会儿你试一试,看合适不。”

秋雨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哥哥嫂子,然后再看看母亲。

秋风:“你嫂子说,秋雨现在在县城念书,明天就要开学了,得穿的体面些。”

秋雨脸一红:“谢谢嫂子!”

嫂子:“谢啥咧。只要妈不怪我自作主张就是。”

宋小娟:“怎么会呢。我本来想着忙完了再去县城买来着,还是你有心。”

宋小娟对这个既会说话又会办事的儿媳妇非常满意。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秋雨啊,今天下午小英来找你,她说明天开学约你一起走。”

秋雨哦了一声,便放下碗筷说自己吃好了,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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